情急之下宗汉胳膊紧紧的抱住树干,两个手掌抓住短刃狠狠的往树上一插,手上传回的力道竟然跟割猪皮时候的感觉一样,可见说成皮糙肉厚是一点也不为过,在刀身卖力的没入半截后,野猪的身影也如约呼啸而至。
同样的振聋发聩,宗汉身体下坠的同时,手上的匕首在树皮上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看上去像一张血盆大口,就要将他吞没,触目惊心。
而这颗树木也在一而再的撞击里,渐渐有了倾斜,底下有几簇盘错的根节,连带着泥土震出了地面,仿佛连大树都越发的承受不起这样轮番的冲撞。
野猪走到扬起的根部上用那大鼻孔拱了两下,似在嘲弄着树上无知的人类,也似在确认还有几次的撞击才能彻底的坍塌。
“我去,宗汉你这会惨了,这是一只有智商的猪!”“拜托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嘴贫,还不快赶快帮我想想办法,这颗树都快支持不住了!”,宗汉感受着被野猪拱的左右晃动的树干,战战兢兢的说道,直到现在,有一个点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野猪的毛皮就算再厚实,这么激烈的冲撞下也总该有点疼痛感吧,怎么这会看去,它倒好似很享受一般,越是这样就越容易让人心里发毛,毕竟它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树根底下不知在搞着什么的野猪,突然把头抬了起来,恰巧跟宗汉四目而视,野猪随意的张嘴吐了一口浊气,那咧开的嘴巴里两排雪白的牙齿整齐的排列着,与裸露在外的那两颗泛黄老道的獠牙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现在可不是讨论它是怎样保养牙齿的,因为在那野猪的面容上面,宗汉竟然看到了一丝嘲笑的意味。
不知为何,这边的陈河莫北几人手里握着刀柄,整个人自然的从树干中部往下慢慢的滑落着,而杨石也收起了挑逗的神情,冷冷的判断着场中的局势,再往焦点的地方望去,原来再一次的离开了树木的周边,退回到了比刚刚还要远一点的地方,看着野猪跃跃欲试的神态,宗汉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真是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它,不过现目前首要任务是想想要怎样才能躲开魔爪,他甚至已经开始丈量现位置到地面的距离,待会如果是迫不得已,那也只能跳下树去,另寻他处,只是野猪会给他这样逃命的机会吗。
事不过三不过是人类自我约束的借口,对于野猪却未必有心事考虑的如此繁杂,第三次更为猛烈的攻势已经由远及近呼啸而来,艰难的抉择之所以称为艰难,是因为只有到了那个特定的处境里你才能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陈河最初所纠结的,也在指针的倒计时里化为泡沫化为乌有,他动了,莫北也动了,树上的五道身影同时行动,陈妍没有急于动作,因为她在思考,在观察,尽量让自己的内心处于一个平静的状态中,以便更好的投入到可能面对的临时救治里。
野猪如离弦的箭一发而不可收,以它那夸张的体型有时也能四脚离地,足见其速度之快,而在四周的树干上亦同时冲下了五个身影,如天女散花不过零落的却是五个带着凌厉的人类。
在这一刻,同样奔跑中的几个人,仿佛忽视了周边的环境,忽视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更忽视了刚刚内心深处那道看到野猪疯狂时候的恐惧,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有树干上面那个无助的,摇摇欲坠的身影,他们所知道也只有那么唯一的一点,那个是他们的同伴。
本来早已做好最坏打算的宗汉,看到底下奋不顾身的他们,一时眼眶竟然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口中不由的呢喃,你们。。。,这是一种很久没有再体验过的情愫,也是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热血,仿佛看到了武侠小说那种一刀在手可战天下的豪迈!
连你们都尚且无畏,我又何来理由胆怯,一场战一场洒脱,人生不枉走一遭。
宗汉就这么沿着心中已经勾画了很久的路径从树干上面跳了下来,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却不是逃跑,而是跟同伴一起并肩,酣畅淋漓的同野猪大战一场!
不过对野猪而言,场中的变化对它起不到丝毫的影响,他眼中能看到的就只有此刻站在树底下的这个人类,它要泄愤,它要让他彻底消失!
此刻五人一猪,都在向同一个焦点快速的聚集而去,而站在原点的宗汉,眼中也没有了最初的害怕,身子轻微的躬起,匕首紧紧的握牢,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佳的攻击点。
并非是旷世一战,但也是此生罕见,是起点也是终点,所有确定的不确定的,都将在此刻成为每个人记忆里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野猪距离宗汉不过几个呼吸的距离,赶来增援的人也马上就要加入战局,冲突一触即发!
但似乎画面并没有朝着想象中的剧情演变,先是那只野猪,突然就停在了原地,但随着奔跑的惯性它那庞大的身躯还是向前方滑行了两三米的距离,看到野猪没有其他动作,陈河几人也慢慢停下了脚步。
莫北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刚刚,大家正准备同野猪火拼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不同于野猪的蛮力,这个响声异常的干脆,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依然清晰可闻,这明显不是动物所能发出的声响,那也就说明有其他的人类在附近,可是刚刚的动静又是在做什么呢,为什么野猪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都没有犹豫,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