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夫人被安然俏皮的话语逗的笑了起来,一边吩咐人去扶欢颜进来,一边笑说道:“知道你们主仆两个感情好,不过也不要说太久,府医交代你要多休息,欢颜那脚伤也要好好休养才能不落下病根儿。”
安然忙谢过她:“又要劳烦您了,您帮我看着她一些,可别真落下了病根才好。”
“这是自然的,你就放心吧。”安太夫人又安抚了安然两句,这才领着丫鬟婆子往外走了。
欢颜很快被人扶着进来,小脸上果然还挂着明晃晃的眼泪珠子,一见到安然,就抽抽噎噎的瘸着脚要奔过来,口中嚷着道:“公主,您总算是醒了,奴婢都要吓死了,呜呜”
扶着欢颜进来的两个丫鬟不知是得了安太夫人的吩咐还是极有眼色,待欢颜跳着脚到了床边,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屋里没有旁人,安然说话自然也就没有了顾忌:“好了,哭了这大半天了,还不嫌累啊?脚伤的怎么样了,可是疼的厉害?”
“奴婢还不是担心您。”欢颜在安然床边的脚踏上坐了下来:“您不知道。您被王爷从密室抱出来时,那脸白的就跟鬼似的。
奴婢一下子想起从前您被长乐公主推到枯井里的事生怕您有个什么不测,偏王爷又不许奴婢在您身边服侍,还嫌奴婢哭哭啼啼的会打扰您休息”
一面絮絮的说着,一面告起皇甫琛的状来。
“真是没有想到,那太长公主府也算是一等一的人家了,太长公主还是那样尊贵的身份,背地里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委实太过分了。
我只恨自己力气太小了,只能将她推撞在地”又呜呜的自责起来:“奴婢没用,不能给公主报这一箭之仇!”
“好丫头,你也算当场给我报仇了,我高兴得很呢。”安然笑着安慰她:“不愧是本公主调教出来的,没给你家公主丢脸。”
欢颜就含泪笑了起来:“真的?公主不嫌奴婢没用吗?”
“本公主什么时候嫌你没用了?要真是个没用的,我怎么别人不带,偏就带了你一人来大梁?
你可是本公主身边第一得用的,别妄自菲薄,好好养伤,养好了伤才能继续回来服侍我,知不知道?”
欢颜破涕为笑,胡乱擦了脸上的泪痕,嘟了嘴说道:“那是因为旁人都不愿意跟着公主来和亲,只有奴婢不嫌公主”
“什么,你还敢嫌弃我?”安然佯装恼怒的板起脸来。
欢颜哪里会怕。嘻嘻笑道:“奴婢不敢。”
主仆两人轻松的说笑了一阵,安然就问欢颜:“你可还记得,当时你跌倒是个什么情况?”
“奴婢记得。”提到太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欢颜就笑不出来了:“奴婢当时只觉得脚踝一阵剧痛,像是被人打了一下似的,可是身边的人不是紫菀就是王妈妈啊,她们断不会打我的。
后来奴婢站不稳摔了。紫菀跟王妈妈想搭手拦住奴婢的,可是她们的身子也歪了一下,跟我一样倒在了地上。
我看的很清楚,地上有几颗不起眼的小石头,这是有人在暗中使坏,拿石头打我们的脚,才叫我们站不稳,进而带累了公主受伤的!”
安然也早就猜到了这一节,当时她的身边身后都是自己带去的丫鬟婆子,金玉熙虽亲热的挽着她,却并没有让她的丫鬟婆子上前来。
当时她没觉出什么不对,不过现在想来,应是为了避嫌,撇清自己,才没有让她亲近的丫鬟婆子上前服侍:“后来呢?”
被欢颜一压她就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可之后又是怎么被关在小黑屋里的?
“后头那金大姑娘就让人将公主还有奴婢们移到就近的绣楼里。等到府医过来后,金大姑娘借口奴婢等人也受了伤,要奴婢们先在外头医治,而将公主移到了内室。
奴婢闹着要跟过去看着公主,却被人一下子打晕了。等奴婢再醒过来,跑进内室一看,公主已经被他们悄悄地弄走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欢颜又是一番咬牙切齿:
“奴婢跟紫菀还有张妈妈一起被人看着,不许随意进出绣楼。后来,还是奴婢谎称吃坏了肚子要找大夫来,才有人匆匆去禀告了。
奴婢就在紫菀跟张妈妈的掩护下悄悄从楼上爬下来,到处找公主,又怕被人发现再给关起来,只能暗地里找。太长公主府大的要命,奴婢都差点迷路了呢。”
欢颜歇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也不知道转悠了多久,奴婢突然看见王爷抱着您从藏书楼里出来,您当时已是人事不省,奴婢吓坏了。
不过仔细看了看王爷的脸色,猜想您应该只是晕了过去,没甚大碍后,奴婢就看见了罪魁祸首哼,她还用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公主呢!
奴婢气不过,趁人不备就冲了过去,一头将她撞到地上。可恨奴婢脚受伤了,要不然狠踩她两脚,不把她骨头踩断了才怪!”
虽然欢颜没有亲眼看到太长公主对安然下了什么样的毒手,但她也不傻,今次的邀请是太长公主亲自邀请的,安然那个模样,太长公主不但没有一点愧疚之色。
还像看蝼蚁一般无所谓的看安然,她就忍不住冲上去给她家公主报仇了。
安然听完这整件事的经过,也唯有摇头叹息:“这个局布置的不可谓不精妙,连我都想不到她们会来这一手,自然也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