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人再是不讨喜,也是公主的友人。她们可以不给这人好脸,却不能不顾虑公主的心情。
安然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举步朝黄鸿飞走过去。
黄鸿飞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嘟嚷着抱怨:“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
敢情是嫌安然太慢了。
安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样急三火四的把我叫到这里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刚到,连坐都没坐下。茶水都没喝一口就顶着太阳走了过来,他还敢嫌她慢?
此时她已经走到了黄鸿飞身边站定,举目远眺,果真能将勇安侯府的整个景致都尽收眼底,郁郁葱葱的园林,姹紫嫣红的花园,碧波荡漾的湖水,坐落其中的精致院落与阁楼
虽说这勇安侯府如今不怎么样,但也能透过府里的景致看出其深厚的底蕴。
再是如何,这勇安侯府也是曾经出过皇后的。
黄鸿飞也不将安然的语气放在心上,直接就将杜士奇的担心问了。
安然自不瞒他:“王爷知道我们会来。但我们过来赴宴,却并不是王爷所安排的。”
黄鸿飞就乐呵的笑起来:“我就说嘛,小夏必然是瞧在我面上才来赴宴的,怎么可能会是受了摄政王的安排。”
“你急巴巴的叫了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安然眯着眼看向他:“难不成昨日跑到逍遥侯府去,也是为了这件事?”
还当他是知道她不舒服的消息,特地赶过去探望她呢,原来是自作多情呀,安然这样暗想着。
黄鸿飞被她问的一愣:“昨日我没有去逍遥侯府啊。”
安然也跟着一愣:“昨日午后,你没去过逍遥侯府?”
她下意识的往身后的绿澜看去。
绿澜哪里忍得住,上前怒目瞪视着黄鸿飞:“还撒谎!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人所用的轻功路数,跟你平常一模一样!”
虽然她没有追上,也没能跟他交过手,但看的多了,绿澜自认自己不会认错的!
既然不是她认错了,那就是黄鸿飞在说谎!
于是安然又看向黄鸿飞。
一头雾水被绿澜指控着的黄鸿飞摸了摸脑袋,娃娃脸上一片茫然:“昨日午后我在外祖母屋里陪她老人家说话呢,听她说了半天我母亲小时候的事情,直到未时末她老人家睡着后我才离开的。
我离开之后就碰到府上的杜五姑娘,说她养的猫上了屋顶下不来,央我帮忙将猫抱下来,于是我就顺便去她院子里救了她的猫,她说很感激我,非要送她亲手绣的荷包给我。
我记着小夏说的话呢。不能随便接受姑娘家所赠的东西,尤其是荷包手帕之类的物事,所以她送的荷包我都没收不过那两只鸭子倒是绣的怪好看的。”
他详详细细的将自己昨日午后所做的事说了,见绿澜瞪着眼还不信,便又道:“你要是不信我,我这就给你找人证来,昨日多少双眼睛都看到我在这府里再说了,我要是真去找小夏了,也不会叫你们立刻就发现了。”
黄鸿飞说着,看向安然:“更何况,我想见小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我真去了,我干嘛要否认?小夏,你信我的吧?”
安然当然相信黄鸿飞说的话,只是,若昨日潜进逍遥侯府躲在她院子里的人不是黄鸿飞,又会是谁呢?
绿澜也有些语塞。却还是咬牙坚持说道:“可那个人不但背影似你,连所用的轻功路数都一样,你又怎么解释?难不成有人冒充你潜进侯府,那又是为了什么?”
黄鸿飞就无奈的摊摊手掌:“我哪儿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冒充成我潜进侯府,反正我昨天没有去过逍遥侯府。
倒是你们。贴身保护小夏的,竟就让人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了。啧,摄政王也放心让你们呆在小夏身边啊。”
绿澜咬牙切齿,小脸涨得通红,却再也没有话反驳了。
她又瞪了黄鸿飞一眼,方才惭愧的对安然说道:“公主。是属下太大意了。”
只凭着背影与其所用的轻功,就断定来人是黄鸿飞,从而没有继续追查下去,让线索断在了她这里,可说责任全在她。她猛的跪下来:“属下无能,求公主责罚。”
“快起来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意识,绿澜不过是凭着自己的主观认定昨日潜进来的是黄鸿飞,认为没有危险才没有继续追下去,虽说有失职之嫌,她却并没有因此遭受什么意外之祸。
况且绿澜是皇甫琛的人,轮不到她来责罚:“此事事关重大,不管那人是谁,所图是什么,总要先查出是谁才好想对策。”
出现在她的院子里,是冲着她来的?
被绿澜发现,所以转身就逃?
来人只有一个。听起来又似乎是刻意模仿黄鸿飞,借助小飞的身份,他想要干什么呢?
安然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得道:“往后更仔细些也就是了。”
“是啊,小夏性命何其宝贵,你们可得更仔细些才行。若你们保护不了小夏。那我就要去跟摄政王说说了,可不能放没有用的人在身边。”黄鸿飞一脸认真,他并不是故意针对绿澜,而是真的是这样想的。
绿澜愈发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往后定然更加仔细小心。”
正说着话,远远地就见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妇人被人簇拥着往飞檐阁的方向走了来。
黄鸿飞先皱了眉:“不是不让人靠近的么,这是谁?”
他不认得金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