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来自责,是不是太晚了些?”正好听见杜士奇与老侯爷商量的黄鸿飞从暗处走出来,只冷眼看了眼自责痛苦的杜士奇一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便看向了见着他露出惊愕神色来的老侯爷:“小皇帝带着人已经往这边来了,估摸半盏茶的功夫,就该闯进来了,不想死的就跟我走。”
老侯爷霍的起身,涨红了脸激动而又殷切的看着黄鸿飞:“你能将咱们这一大家子全都带走?”
“小飞是人,又不是神。”安然从黄鸿飞身后冒出头来,不悦的说道:“你一大家子这么多人,小飞怎么可能全部带走?”
又转头去看黄鸿飞:“会被发现的。”
黄鸿飞朝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能带走几个是几个,谁先走你们自己安排,我去接外祖母。”
他说完,不待老侯爷与杜士奇再说什么,拉着安然就朝杜老太君的院子去了。
“等等!”杜士奇忽的大喝一声:“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她在这里,摄政王呢?他是不是也回来了?
摄政王在哪里?你们带了多少人回来?为什么不直接攻城?知不知道上京城里如今是什么情势?”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黄鸿飞不耐烦的看他一眼,他们一行人是先回来了,也成功的混了进来,并及时的截住了想要逃走的云国太子。
但他们人单势薄,上京城的掌控权还是在小皇帝的手里,外头军队没有到达之前,便是皇甫琛又能有什么法子阻止小皇帝的疯狂?
见杜士奇一脸不满还要再问,黄鸿飞将脸一板,冷冷说道:“上京城别的情势我不知道,我眼下只知道,如若你再唧唧歪歪浪费时间,勇安侯府的人一个也别想走脱!”
老侯爷此时充分发挥了他身为大家长的威严与慎重:“什么都别说了。先通知各房的人收拾准备。三皇子,您先去找您的外祖母,一会儿就在她老人家的院子里汇合,能走多少是多少。”
黄鸿飞朝他点了点头,拉着安然转身往外走了。
杜士奇一双阴郁又兴奋的眼睛却紧紧的盯在安然身上。
摄政王肯定回来了,只不知他为何迟迟不露面,如果能用这个女人将摄政王引出来让小皇帝对上摄政王,最好来个两败俱伤,那就太好了。
安静的勇安侯府有一瞬间的喧哗,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开水锅中。然而也不过一瞬,就又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很惊慌,却不敢大声喧哗,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大祸临头的紧张与惶恐。
不是所有人都能离开,总要舍弃一些人,因此,被通知到的可以离开的,都是侯府的正经主子。
杜老太君拉着黄鸿飞的手,满是欣慰与感慨:“你能想到我这个老太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带着你舅父侄儿们走吧。
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不想颠沛流离的死在外头,你就不必再劝说我了。好孩子,我知道你最是孝顺,能在死之前跟你做一回祖孙,我很满足了。”
黄鸿飞哪里肯,他原本就是为了带杜老太君才冒险赶过来的:“外祖母,您别担心。我能带走你们。您先上来,我先将您送出去再说。”
他在杜老太君的床边蹲下身来,要求老太君爬到他的背上来。
杜老太君说什么也不肯,正好看见一脸泪痕却紧咬着唇不肯哭出声音来的杜意婉奔了进来,连忙朝她招招手:“婉姐儿你来”
杜意婉的母亲在知道他们不可能全部走掉时,用力打了杜意婉一巴掌,将她推出房门后便关紧了房门,这是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她,不似父亲,想到的只有他的儿子们。
杜意婉又悲愤又痛苦伤心,一见着杜老太君,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跌跌撞撞的奔过去,一声“祖母“喊出来”,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好孩子,快别哭了,时间不多,你赶紧跟着你表哥离开这里。”杜老太君拉住她的手,一把塞进黄鸿飞的手里:“好孩子,我把婉姐儿交给你,你带她走。赶紧走,快别耽误了!”
杜意婉泪眼模糊,抓着老太君温暖的手不肯松开,不住的摇头泣道:“祖母,我不、我不走!”
安然在一旁看的火冒三丈,抓起几桌上的一方砚台就朝杜意婉脑袋上砸了下去,一击即中,杜意婉晕乎乎的瘫软了下来:“黏黏糊糊浪费时间,小飞,先把她弄出去!”
黄鸿飞只愣了下,便点了点头,一手夹起软倒在地上的杜意婉,一手扛起安然就朝来时的那条暗巷奔去:“你看着她,在这里等我,我去接其他人。”
黄鸿飞将杜意婉放在墙角处,小声叮嘱安然:“千万别发出声音,别乱走,等我回来。”
安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给黄鸿飞添乱,便用力的点了点头,认真道:“你去吧,我会好好看住她的。”
黄鸿飞便又转身跃进了勇安侯府里。
接二连三有人被送了出来,都是如杜意婉一般年纪的男孩子。几个人惊骇的脸色惨白,挤挤挨挨的靠在一起,不时小声问一句:“到底怎么了?”
有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已经被吓得忍不住哭了起来。
安然抬眼瞪住哭泣的那个小男孩,低声喝道:“不许哭!没听见外头多少巡逻的人吗?不想死就把嘴巴闭紧了!”
她瞪着眼睛凶巴巴的样子,倒真把那犹如惊弓之鸟的小男孩震慑住了。
被安然敲昏了的杜意婉呻吟着醒了过来,睁眼见到安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