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死了,还让咱们来这种地方,什么脏活累活都推给咱们。”
“算了,被管家听到可得剥了你的皮。”
“怕什么?里面的病秧子止不得染上了疫病,他们这是想害死咱们呢!谁爱守谁守去!”
那人离开,另一人也连忙追了上去。
寒屋外满院枯枝拍打,夜风呼啸而过。
不知不觉,天空已经一片阒黑,周围只有几只灯笼悬挂四周。
苏慕晴走了进去,床幔呈现一团焦黑之色,不知多久没洗过了,屋子里也透着一股霉味儿。
床幔里面,隐隐约约见到裴清砚的脸。
他病得极重,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病白。
苏慕晴摸了下他的额头,分明是发着热的,可他却在喊冷。
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养病!
“兄长。”
似乎听到了声音,裴清砚虚弱的睁开眼,嗓音沙哑至极:“妹妹?你快走,我兴许……真的得了疫病。”
“我也被送到这里来了。”
裴清砚这才发现了四处的摆设和裴府不同,他的眼神瞬间一变,犹如此时的天空,晦暗难明,无星无月。
那天晚上他吻了苏慕晴,原本是抱着她若真是自己的亲妹妹的话,便就此了断,他护她一生也就罢了。
可谁知,苏慕晴又和他一块儿来了庄子上。
病痛的折磨远比不上心里的疼,仿佛快要越过被囚死的牢笼,逐渐不受控制起来。
耳旁传来门锁的声音,苏慕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行动了,身体微微一颤。
“怎么了?”
“他们觉得兄长得了疫病,要将兄长锁死在里面,自生自灭!”
“断不可让他们把你也锁起来。”裴清砚撑着病痛的身体,紧抿着唇,“谁在外面?”
“哟,公子倒是醒过来了?”
来庄子这么久,裴清砚一直都在沉睡。
他们都以为裴清砚必死无疑了,任其自生自灭最好,谁知此刻又挣扎着苏醒过来了。
真是命大!
苏慕晴知晓,裴清砚此刻连说话也十分难受。
她朝裴清砚摇摇头,嘴角露出淡淡笑容:“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
听到里面的女声,外头两个护院嗤笑起来:“倒是有个女婢趁我们不备闯进去了。”
“甭管她,里面的人可得了疫病,若是放跑了出来,让庄子上的人都染上疫病,怕就全完了。”
外面的人更是嚣张:“哼,锁门可是管家允了的。”
苏慕晴心底更沉,这群奴才,是想害死裴清砚么?
难怪他以后会变得阴狠手辣,全是这群人给逼的!
“放肆,我来看我兄长,竟被你们锁到里面了!”
“小姐?”
发现是苏慕晴后,外面两个护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公公的吩咐就是不许旁人知晓公子得了疫病,也不许疫病蔓延,小姐既然和公子接触了,就恕我们不能放你出来!”
这种时候,谁还敢接触得了疫病之人?
不是自己找死么?
“兄长和我来庄子上是静养的,你们这完全是想害死我们!”
“这可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两护院铁了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还想活呢。
“就算把这件事告诉公公和管家,也有理!”
苏慕晴的心蒙上了一层阴霾。
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苏慕晴身上的财物全无,只有腰间那半块玉佩罢了。
她对苏家也无半点情感,便将腰间的玉佩给解了下来,走到了门口:“你们不放,但准备些东西不为过吧?一日三餐,清水,被褥,一件不能少,怎么样?”
这玉佩可是好物啊,光看成色,起码价值千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话一点儿也不假,两人得了东西,脸上也有了笑脸:“瞧小姐说的,东西自然会备好的。”
苏慕晴脸上的表情微冷:“丑话可说在前面,玉佩是我赏的,你们的事儿也得办好。我娘还在公公身边,什么话都好跟公公传达。若有朝一日我命大回了裴府……”
两人不以为然,他们拿钱自然会办事。
不过小姐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疫病,肯定会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