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赶回去。”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应该不屑做这样肖小的事情,也不会愚蠢到这样明抢。
果然,放下电话没有两分钟,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拨进来。这么多年还是用这个号码?什么时候这么钟情了,真是好讽刺。
“今天很忙吗?”
“有点事情拖住了。”李月觉得其实他们没有寒暄的必要,而且无论这样的关心是否出自真心,于她都无所谓。
“慎儿怎么样,闹吗?”孩子还小,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会害怕。或许,是时候她该换份工作了…。或者,该换个地方生活
“他很好,现在睡着了。”
有时候玩闹得太厉害,他会在傍晚的时候多睡上一小会儿,这是孩子的半个习惯吧。
“如果你还没下班的话,我先带孩子回去吧?”
“我车上没有被子。”庄淳很快地补充解释,生怕李月下一句就是不可以。
良久,当庄淳以为他就要等到一个拒绝的答案的时候。
“那就麻烦你了。”
其实,有一个地方李月错了。那就是她以为他不会为了接一次小孩而在她的工作上耍什么手段,不会给她使绊。
也许以前的庄淳会不屑于这样做,因为他觉得这样很小人很卑鄙,而他自己不是那样的卑鄙小人,所以他出个轨都出得光明正大。
但人是会变的,所以现在的他真的这样做了。
昨晚他经过这边的老熟人宴请了李月所在注会所的领导,多方的感情联络和利益交换,就为了在今天打回李月的审计报告,拖延她的下班时间。他也已久经商场,所以对于那看似温文尔雅人兽无害的赵总经理坐地起价,利益扩大化也见怪不怪。
现在,为了他的妻儿,别说是金钱利益,你就是要他拿命来他都毫不犹豫。
当李月看着被打回的审计报告上的批回原因是措辞不当时,胸中狂怒。不过这倒是很符合她这个经理怠
李月的文笔在所里是数一数二的,加上高水准的会计和审计业务水平,在所里甚至业界内都是响当当的。年纪轻轻就得到了颇多赏识,自然就免不了成为别人的嫉妒对象,甚至眼中钉肉中刺。这些人里就有她的顶头上司赵文波,这些事李月是明白的。但她无心与之勾对,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过好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加之赵文波确实也奈她不何,一直也相安无事。
昨夜,庄淳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而赵文波也以为是审计业务引起的私下寻仇,懒得理清,不然怕是要再生波折。
一份九十多页的审计报告修改完已经晚上十点多。全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文字游戏,虽然她一直想把赵文波的敌对置之不理,但此刻她的心情难以言喻,这梁子是要结下了。心里也暗暗庆幸慎儿有人看着,不然这种时候莫菲偏又不在,怕是只能向那个人求助了。而且那个人现在好像还不在国内,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发完传真,电话拨出去。
“在哪里,我现在去接孩子。”声音因为长久不言和疲惫变得异常空洞和虚弱。
她身体一直不好,他是知道的。所以自责和愧疚自然有,但想把她要回来只能如此。但心疼得还是那么的清晰。握着手机站在客厅里,庄淳再一次确定,他们之间的爱一直都在。
“我在你的房子里。”
“德尚景园。”
德尚景园是她们的常住地,双子路的房子一般是休假才会过去。第一次见面后,她们就从德尚躲到了那里。被他找到后也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也避免长途跋涉送孩子上学,就回到了德尚。离婚近五年,独自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一般的女人多是穷困潦倒,日子难以为继,而她却在江北置了几处地段优越的房产。
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心中全然不是滋味。她多么优秀,自己于她何用!
“慎儿已经睡了。”
她没有说话,庄淳以为她在担心孩子。但从听到庄淳带着孩子回德尚时,李月开始重新审视今天的事情,难道果真是他所为?
挂了电话,李月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休息,心中疼痛难忍。这是无数个疼痛的夜晚累积的痛,现在正在她的胸口翻涌。
他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再次闯入她的生活!就没有一丝惭愧和自责?他是怎么面对一个自己没有为之付出过的孩子的?就那么自然而然?
怎么可以!难道他的心不是肉长的,不会痛,也没有礼义廉耻吗?
忽然地,她就觉得他好肮脏,比发现他出轨时还要脏,比任何时候都要脏。
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他就坐在客厅里,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问她吃饭没有。
李月抬起手示意他停止这样的关心,空着抽痛的胃,没有理会桌上的晚餐。径直走向孩子的房间,把孩子抱回了自己房里。
她不是他。她不想演戏,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情,做不到带着满心的恨意对他笑脸相迎。
商海沉浮,其中险恶她不是不了解,她并不怪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