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烟波缥缈,据闻这烟波楼主有意让那素月仙子出山辅佐于太子萧驰,
本可使我大明中兴有望,奈何,奈何这太子命薄,此乃我大明之不幸啊!」这说
书人突然叹了口气。
茶舍围观之人尽皆扼腕叹息,可唯独在角落之处,有着三名精壮男子默默不
言,只是安静的喝茶,但也认真的听着百姓的议论。待得这说书人讨得些许银钱
散去,人群渐渐疏散下来,这其中一名年纪较轻的男子却是低下头来,悄悄出声:
「阿爸,南朝当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
他口中的阿爸却是年纪稍长,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别的先不论,
那惊雪以三千饮血军败我北境王之事,却是草原的梦魇。」
「阿爸,那我们岂非再无机会?」这少年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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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长男子却是嗤笑一声:「哼,南人有句话叫人定胜天,我草原儿女
又岂能坐以待毙,她烟波楼能有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之人,我大漠就未必没有天
生的草原雄鹰,他大明有着烟波楼而不用,我草原却是勇士遍地,如今那饮血军
不在,我完颜铁骨也未必没有机会。」说完便又朝着另一名只是埋头不语的大汉
唤道:「兀尔豹,拓跋元奎当真与你说在此地会面?」
「啊,噢噢!」这大汉稍稍慢些才反应过来,旋即点头道:「那小子却是如
此说的。」
这完颜铁骨微微凝神一思,旋即起身道:「走罢,也不知这小子耍的什么猫
腻,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行回营罢。」
这一行三人均是身手不凡之辈,加之一路小心翼翼,也算安稳出得关来,纵
马北向,却是行至离着关隘不远处的一座营帐所在。
「大汗!」守营将士纷纷行礼,单手微屈,手掌覆于胸膛之上,这便是鬼方
民族最崇高的敬礼。完颜铁骨一路向前,抬眼所望却是将士们疲惫的眼神,心中
不免有些感伤,他的部族征战已久,自拓跋宏图统一草原起,便跟随北境之王南
下征伐,而今拓跋宏图战败,而他的部族却是被安置在了这雁门关外,盯防着饮
血军的动向。
「阿爸,战士们的心都念着草原啊。」
「是啊,俺听说那小王子拓跋元通又颁布了征集令,草原各处都是苦不堪言,
俺们族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完颜铁骨沉吟片刻,望着这满营期许的目光,终是咬了咬牙:「传我号令,
全营半个时辰修整,即刻,回家!」
大漠风沙不断,可对于常年在外征战的鬼方勇士而言,便是习以为常之事,
完颜铁骨虽是安然走在队伍最前,可却是一路想着此行的后果。擅自撤军却是大
忌,可他的战士们此刻已显疲态,适时修整一二也是常理,此刻饮血军已撤,南
朝自然无力北进,想来留在关前的目的也是不大,此刻新王初登,按理是正应倚
仗于他这类作战勇勐的部族,想来不会过多计较罢。
「阿爸,到了!」儿子完颜铮指着前方的一抹白点道,那便是他们的家,自
五年前他们离家追随拓跋宏图征战,已有五年未回来了。
「到喽!」将士们纷纷欢呼起来。
完颜铁骨露出欣慰的神色,澹澹的望着那远处的白色帐篷,渐渐地,他的眼
神凝滞起来:「不对,出事了!」话未落音,已是一声呼啸,胯下战马狂奔而去,
众将士亦是紧随其后,心中难免有些狐疑。
当鬼方战士稍稍靠近一些帐篷之时,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帐篷的顶部
还是干净的白色,而到了脚跟,便成了鲜艳的红色,因为,脚跟附近躺着无数族
人的尸体。
「阿妈,阿妈!」完颜铮跳下马来,一阵疾跑冲入那营帐中心的帐篷,可帐
篷中除了打乱一地的盆钵之外,再无他人,他心急如焚又跑了出来,朝着完颜铁
骨大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啊!」兀尔豹已是在营帐之中找到了自己的阿爸,抱着这已然惨死于屠刀
之下的老人尸身,朝天大喊!
完颜铁骨闭眼不语,急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营内为数不多的老弱尽遭屠杀,
而妇孺与牛羊却是不知所踪,这分明便是草原部族所为,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是拓跋元奎。」
「走!」完颜铁骨一声呼啸,率先上了战马,大喝一声:「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鬼方勇士纷纷踏马而呼,愤怒积攒于胸间,此刻的
他们,尽皆眼中冒火,心中只有「报仇」儿子。
在草原的南部,一座小城触目可及,此刻已值入暮时分。城门早已封闭,但
城门之内却是灯火通明。
「来!喝!」高台之上,拓跋元奎放声欢呼,引得众亲信一阵附和。他拓跋
元奎乃是如今的匈奴统帅拓跋威的长子,小小年纪倒也是生得刚健有力,眼下正
被安置于雁门关外戍边,同时兼着周边草原各部的征兵一事,可这拓跋元奎却是
个头脑简单之人,对付草原各部的手段无非也便是威吓一二,各部也便惧于他匈
奴皇族的威风,也稍稍能凑出些新长成的勇士,可到了这鬼方一族,却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