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纳忠元大吼一声,不顾死活挥刀劈砍,竟让他斩断了好几杆长枪!他以自己的武力占了上风,但同时却见血肉纷飞,一圈长枪推了进来。新纳忠元的同伴已有一半被硬生生捅死!
新纳忠元尚未杀得一个人,却已被自己人的鲜血染红了眼睛,跳跃着来拼命,李彦直在高处望见,赞道:“好个敢拼命的少年!”便命活捉!他身边几个负责传令的几个大嗓门便一起高叫:“孝廉有命!活捉此人!”
路延达令旗一动,便有十余人一手持藤牌,一手持网,新纳大吼一声。仍然持刀横冲直撞,他所持亦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好刀,锋芒过处,竟叫他砍断了网罗,又砍伤了两个机兵,小犬忠太郎火起,冲上前去与他对砍!锵锵声响。两不相下!再一刀却无声无息,原来两人同时砍刀了对方的肩头!两人力气都大,若遇到旁人受了这一刀,非整条臂膀都被卸下来不可!但两人筋骨也都十分结实,肩上地护甲先消除了一部分斩力,刀入肉之后竟都被卡住,小犬忠太郎狂嘶一声。弃了刀和身而上。把新纳忠元整个人都抱住了,要翻倒他却翻不动。钩镰手上前钩住了新纳忠元地双腿,钩镰的尖刃刺破布、肉,直抵胫骨!新纳忠元吃痛,这才被小犬忠太郎翻倒,两人抱在一起滚成了一团!
路延达再次下令,又一张网抛了过来,将新纳忠元连同小犬忠太郎一起给罩住了,七八个机兵一拥而上,就势反绑其手脚,然后才隔开渔网,将新纳忠元与小犬忠太郎分开,却见小犬忠太郎左脸血肉模糊,已被新纳忠元硬生生咬下了一块肉来!
机兵将不断挣扎的新纳忠元按到李彦直面前,李彦直赞道:“好勇士!好少年!你归顺我如何?若在我手下,我保证你将来富贵不尽,声名远扬!”
新纳忠元怒道:“忠义之臣,岂仕二主!你杀了我吧!”
李彦直叹息不舍,登高再望,这时吴平已占据绝对上风,镰田政年损折过半,山田有德前锋亦受挫,逡巡不敢再进,乃在岛津贵久的接应下退走。吴平亦不急起追赶,只是掩上去,俘虏落后、受伤不能动弹。
这一战机兵阵亡二人,伤八人,毙敌八十九名,俘虏六十四名,倭兵伤逾百,机兵可说是大获全胜,岛津家则损失惨重!
李彦直见战局已定,看看新纳忠元地伤势,料他短期之内再难上战场,便道:“我爱你勇猛,不忍就杀你,且放你回去,你好好想想,待我入城之日,再来问你看不肯归顺于我!”又命人给他包扎,派小犬忠太郎送他出阵。又派人知会岛津贵久,许他派人到战场上收尸,并许诺自己不会乘机袭击。
新纳忠元虽然刚强,但毕竟是新败之将,气为之夺,垂头回城,却听城内哭声满道,刚刚得李彦直准许被送回来的尸体,有亲人的早被接去,没亲人的就堆满在城墙内侧,新纳忠元看着这些半日前还随自己一起冲杀地同袍如今已变成待枯之骨,心下悲怆,捶胸痛哭,然环顾四周,竟无一人理他,大家看他那眼光,似乎都嫌他为何至今还偷颜活在世上!
新纳忠元只觉得脑子忽然变得灰蒙蒙的,几乎就想切腹,可是一按腰间,才现自己的刀也没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哀嚎着跪倒在地上,大恨自己之未死!
同样被李彦直放回城中,此刻也正忍耐着同僚猜疑的伊集院忠朗,却与新纳忠元不同,他庆幸的是自己未死!
“真没想到啊,唐人打6战也这么厉害!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伊集院忠朗喃喃道:“这样下去不行!虽然贵久大人不见得会对我怎么样,但万一城破……我得想个办法,我得想个办法……为了我,还有忠仓他们……”忠仓,是他伊集院忠朗地儿子。
“忠朗大人……”不知什么时候,伊集院忠朗身边出现了一个和尚,是岸本信如!
“是你!”
“是我。”
“你来干什么?”伊集院忠朗有些担惊受怕地问。
“我来求忠朗大人一件事情。”
岸本信如的话,让伊集院忠朗感到有点意外。
“求我?你正得主公信任,有什么事需要求我?”
“我得信任,那是李氏登6樱岛之前地事情了……”岸本信如叹道:“自李氏登6之后,所有的事情便都朝着与我的预料完全不同的方向展,主公他……他已经不信任我了!”
“哼哼!”伊集院忠朗冷笑:“你是自作自受!都怪你出的馊主意!祸害了萨摩,祸害了岛津,最后也祸害了你自己!”“我自作自受?那你呢?”岸本信如道:“忠朗大人对主公忠心耿耿,结果又如何?”
伊集院忠朗沉默。过了一会,他才道:“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岸本信如道:“如今萨摩的形势已很不乐观了,但我怀疑在城破之前,我地性命就难保!不过我知道忠朗大人在鹿儿岛根基深厚,或许有办法帮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