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殿里了?”她在庆帝面前站定,嘟囔着道。
庆帝只以为她是拈酸吃醋,伸手便要拉她,被她不动声色的避开。
“陛下还未回答嫔妾的话呢。”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一面在心里说:“啧啧,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系统懒得理她。
庆帝耐着性子,温言细语的哄着她:“皇后那边已经歇下,朕睡不着,想着日前政务缠身,觎不着空子过来,心底想念的紧。恰好籍着今晚的机会,过来瞧瞧你,乖,别同朕置气,朕不就来给爱妃赔礼的吗?”
若不是知道庆帝那方面不行,单看他这会着急上手的表现,谁都不会猜到这上面来。
辛久微怎么可能真让他占了便宜,依旧站的不远不近,开始缠着他说话。
“嫔妾这儿好着呢,陛下日理万机,还惦记着嫔妾,嫔妾却……实在愧对陛下。”说到最后一句,她眼睛骤然红了,忙以袖掩面,偏过头去。
按着庆帝的剧本,那就是先亲亲摸摸,点迷香迷晕她,假装宠幸她后再提及过继子嗣的事。虽说她不能随意更改剧情,但那大多限于大气运者男主和反派,在这些小事件上,只要结果不变,中间剧情小小变动一下,系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辛久微不想被庆帝碰,只有主动出击了。
庆帝见她掩面哭泣,果然一边哄着她,一边面容焦急的追问。
辛久微放下衣袖,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娇俏的脸孔欺霜赛雪,此时却是一片自责和羞愧。她咬了咬唇,狠狠心,跪在庆帝面前,哀哀道:“嫔妾今晚在宴上瞧到皇后儿女双全,和乐融融,实在心痛难忍。嫔妾进宫多年一无所出,陛下虽一直抚慰嫔妾,可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不想当母亲?但嫔妾的身子不争气啊。”
她声音哽咽,说的断断续续,末了,庆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顺妃进宫时,他已经不/举,不单单是她不会有孕,宫中除了病重多年的卫婕妤膝下有两位尚且年幼的小皇子,其他妃嫔尽皆没有身孕。
至于卫婕妤生养的那两个孩子,自然不是庆帝的种。
辛久微一想起来卫婕妤,心中就忍不住发寒。
庆帝自己磋磨后宫的女人还不算,他还放任自己的兄弟染指禁宫。
卫婕妤就是被庆帝的亲弟,隶朝的左亲王强/暴致孕。庆帝躲在暗处亲眼看着,看着他的弟弟如何操/弄他的妃子,他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只有一股诡异的快/感,比他自己亲身上阵还要刺激和兴奋。
卫婕妤怀有身孕时便疯疯癫癫的满嘴胡话,被宫人像牲畜一样拴在寝殿的床榻上。直到她分娩后神智稍微清醒,想也不想要掐死那两个双生子,被庆帝彻底厌弃,以身患怪病为由,终日关在殿里。
但也因为卫婕妤生育了孩子,宫中无一人怀疑庆帝是否于房/事上有问题,所有妃嫔都以为无法有孕,是自己命不好。
前些天,辛久微让雪丽悄悄请了医监的人过来诊脉,她将这事告诉庆帝,然后神情苦涩的道:“太医们说嫔妾天生体寒,不易有孕,即便侥幸怀上龙嗣,生产时亦会十分凶险。”
庆帝脸颊上松弛的肌肉病态般的抽搐了下,他眼神微闪,上前扶起她。
她低着头,哽着声音道:“这是命,都怪嫔妾福薄,命中注定没有子嗣。”
庆帝紧绷的脸皮终于稍稍舒缓了些,他轻叹一口气,劝慰道:“爱妃莫难过,你哭的朕心底不是滋味,”他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柔声说,“朕喜爱你,同你有没有子嗣并无干系,这些年,爱妃难道还不知道吗?”
她一听这话,哭的更加伤心,抬起通红的双眸看他一眼,眼眶中全是泪水。
庆帝心中有鬼,刚开始听她说起子嗣,本能的抗拒,听到后面才好歹收敛住情绪,眼下瞧她哭的梨花带雨,不由心生怜惜,道:“这体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爱妃不必急在一时,朕明日便让御医给你开些调养身子的方子,等身体好了,孩子会有的。”
她黯然的摇摇头,“没用的,御医说即便慢慢调养,以嫔妾的体质也极难,”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扯了扯他的衣袖,巴巴道:“陛下,嫔妾从前听您提过,有些难有身孕的女子若想怀胎,可以过继个孩子养在膝下,将来会不会有孕是其次,总归今后有个依靠……”
庆帝以往将这话说给她听,不过未雨绸缪,他早知时机一到,必然要为顺妃过继个子嗣。他今天来的目的也是这个,便点点头:“是有这个说法。”
庆帝心里想的却是,顺妃进宫多年无子,沈家早已心生不满,以为他这个皇帝有意打压沈氏。
给顺妃过继个孩子,刚好可以安抚沈家,也无人会怀疑他有隐疾。
不过,他主动向顺妃提这件事,难免被以为是居心叵测,所以当听到顺妃“偷偷摸摸”请了好几位御医前去问诊,他便知道顺妃也急了。
只有她清楚自己难有身孕,才会顺理成章的接受过继子嗣这个提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