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禄捏着苏清下颚的手,细长的眼睛微眯,似乎是在辨认什么。
“…禄…”苏清的唇角沾着血迹,吐出的气息沾着甜腻的果酒香,混着她身上清淡的味道,混成一团,迷乱了人的眼。
“你叫我什么?”紧紧的勒住苏清的腰肢,泓禄双目暗沉,咬着苏清的耳朵,声音低哑。
“禄。”清晰无比的一个人从苏清嘴里吐出,落进泓禄的耳中,带起无限涟漪。
“碰!”的一声,泓禄翻身坐起,连带着苏清被她揽在怀里,半吊在身上。
泓禄闷不做声的,单手搂着苏清,一步一步,稳健的朝着那绣床走去。
苏清纤细的身子被压在泓禄身下,满绣床的绯红色的床单,绣着双鱼戏水图,那两只好似交颈鸳鸯一样的双鱼栩栩如生的缀在上面,床帘边的流苏随着两人的动作而晃动非常。
雪白的肌肤,微敛的眸子浸着水雾,双臂揽着泓禄的脖子,苏清就像只撒娇的大型宠物一样蹭着泓禄。
“可后悔?”泓禄捏着苏清的脖颈,声音低哑。
苏清喉咙微动,还未说话,泓禄下一句便堵住了她的唇。
就算后悔,我也绝不放手!
珠帘清脆,绣榻微晃,皎暇的月光淡淡挥洒下来,印照出一片清辉月色。
“娘娘,陛下去早朝了,您要起吗?”细辛撩开床帘一角,露出一只玉臂,上面星星点点的许多红印子,可以想见昨晚的战况激烈。
苏清动了动酸痛的身子,眼皮重的厉害,却还是顺着细辛的手起了身。
“怎么,这不是顺了你的意吗,怎么还红眼睛了?”苏清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那调笑的意味十分明显。
是的,昨天晚上苏清没有醉,那一场颠鸾倒凤的场面,是她主动的,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那泓禄肯定也是猜到了的,但他却是没有反驳,苏清这一场赌注,赢了。
香汤已经准备好了,苏清软着腿被细辛扶了进去。
细辛一夜没睡,眼睛确实是红的厉害,在听到苏清的话后,嘴唇动了一下,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淑妃,如何了?”苏清闭上眼睛,蒸腾的雾气掩盖住了她细致的眉眼。
“疯了。”细辛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看了一眼苏清的面色,继续道:“被关进了疯人塔。”
疯人塔,暗铁大门,层楼高耸,永无见天之日。
一个李经娥,上吊而亡,一个应昭仪,被关掖庭,一个淑妃,禁疯人塔,幽深后宫,人踩着人往上去,被踩的人,下场不过如此。
而且苏清觉得,那皇帝长的这么不错,自己也不算是亏了,可是这心里怎么还是虚的慌很。
摸了摸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苏清缓缓吐出一口气,猛的一下扎进了水里。
“娘娘…”看着苏清的动作,细辛呆愣了片刻,然后赶忙拿了毛巾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娴静的院落之中,阳光正好,苏清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懒懒的靠在院子里面的美人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手边是一张小桌,上面放着热牛乳和一些新鲜的糕点,身侧的细辛帮她捏着肩膀,那适到好处的力度让浑身酸痛的苏清十分舒服。
眯着眼睛,不一会儿,苏清便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清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双眼睛里面的柔意顺着倾斜的阳光,毫不保留的印入苏清的眼中,但是一眨眼,苏清再去看的时候,便发现,那双里面的柔意就好像是一眨眼的瞬间,便消失不见,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找寻不到。
苏清的头发很是厚重,黑亮绸直,已经干了一半,泓禄手里拿着手巾,正帮她绞着头发,低垂的眉目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细碎的阳光照射下来,印出他透白的肌肤,几缕碎发滑落,睫毛长翘,产生一种难言的美感。
好想调戏一下,苏清暗搓搓的想着,但看到那流转过来的视线,觉得自己还是安分点的好。
第六十七章青梅凉果
自从那泓禄开了荤,苏清觉得,自己就没有吃过素,每天都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哀嚎,原本她想着这样应该算是工伤了吧,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个狗皇帝做不到。
苏清咬着笔杆子坐在垫着软垫的宽椅上描摹佛经,时不时的扭动身子让身侧的细辛帮她按摩一下肩膀和腰肢处。
那个狗皇帝,她又不是橡胶人,那腿能那么掰吗,他就不怕把她的腿给掰折了!
“啊,对了,小佺子呢,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他?”苏清看着浅桃刚刚端上来的红豆卷,写着佛经的手一顿,突然道。
细辛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转瞬便恢复道:“升了官,不愿意呆在我们平乐苑这小地方了。”
“升官?”苏清的嘴里塞了一个红豆卷,声音囫囵。
“听说是的。”
“哦。”苏清点了点头,没有深究,低下头,认真的描摹手边的佛经。
一侧,珠帘轻动,一身繁复宫装的熏荨突兀出现,圆溜溜的眸子灵动异常,站在珠帘处看着苏清,没有动弹。
苏清抬头,看着站在珠帘前面的熏荨,多日不见,她的脸上竟然蕴起了几许婴儿肥,圆溜溜的眸子黑漆漆的可爱非常。
苏清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熏荨,这咋看到还有几分惊讶,她放下手里的毛杆子站起身,还未说话,便被那小人儿扑了一个满怀,衣襟处随着那渐渐高声起来的啜泣变的湿润。
因为熏荨一下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