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受到重创,退居隐后,修养生机,可张家不能无主——至少,明面上不能没有。”
“所以,虽不是本家,但却身负穷奇的你,是家主的最好人选。”听到这里,京墨才算是理顺一条线,恍然地接下张启山的话。
“对。”张启山蹭蹭京墨的脸,好像这样可以把内心的阴霾散去。
“虽然是家主,但有些事情,是本家才能知道,并且解决的,当然,这不是为了架空我,而是为了保护。”
“保护?”
“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本家的血脉,注定了有些事情他们要肩负,要承担,不告诉张家其他族人,也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就像陨铜的事情一样?需要交给本家处理?”
“不仅如此,就连那座矿山,还有墓里的东西,这已经不是我能触碰的了。”张启山虽然这么说,但神情却无遗憾或者后悔,“只要确定它不会伤害到长沙,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京墨看着他,微微有些出神。
当断则断。说的容易,可真正像张启山这样,严格控制人与生具来的好奇心,始终遵循自己初衷本心的,又有多少。
陆建勋死了。
可这件事在长沙城,就像一粒沙一样,一点水花都没翻起来。
霍家的长辈亲自登门道歉,霍三娘被罢免家主之位,张启山也无意再在这件事上纠缠。
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事,都在这座古城里,尘埃落定了下来。
可张家,才刚刚开始。
“阿墨,阿墨,你开门,你开开门好不好。”张启山绷着一张脸,却语气轻柔地隔着门哄京墨。
张家的管家和下人在楼下偷偷张望,憋笑憋得实在辛苦。
张副官早已躲在一旁,和罗寒吃点心喝茶,好似不关心自家佛爷一样,实则小眼睛频频向楼上瞄去。
“哎,你们说佛爷这样,还得要多久啊。”
“噗,咳咳咳,谁知道佛爷又怎么惹夫人了,这都一周了吧,夫人说把佛爷赶去书房睡,还真就没让佛爷进过门!”
“是啊是啊,我去送点心的时候听见夫人说话,说佛爷要是进门,她就去客房睡,话里端的是委屈。”
“哎哎哎?不会佛爷......真做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了吧......”
“瞎说!你何曾见过佛爷有过别的女人!”
“那,难不成是夫人怀孕脾气格外大?”
“嗯......有可能哎,但是夫人对我们还是和颜悦色啊,只是对着佛爷......”
“哎,小葵,你服侍夫人,你怎么看?”
被问到的小葵忍不住身体一僵。
她怎么看?她能怎么看!
夫人和佛爷闹脾气,她是见过的,可这次夫人好像真生气了。
隔个十分钟,佛爷就要把她叫去,或者让张副官问她,夫人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时不时还要让她给夫人送个水果点心。
夫人呢?佛爷送的一概不收,佛爷说的一概不听。左右夫人自己就是大夫,还有罗小姐在,怎么也不会让自己身子有佯。
只是苦了她小葵,在两人之间,着实煎熬。
要说有什么事让京墨这么生气,无他,因为她的记忆完全恢复了。
包括那些......哼!
虽说她现在也不是很生气了,但一直以来,她想惩罚张启山这件事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下去,一旦想起来,就让她各种不舒服。
反正现在张启山也没什么军务,在家的时间也长了,她可以可劲地折腾他,还不用担心耽误正事,哼。
张启山呢?
就算一开始他不明白,到现在他也是门清了。
如果阿墨真的生气,冷静下来她也不会隔绝彼此的交流,毕竟,有些事情,就是因为没能沟通好才会让误会加大,冰雪聪明的阿墨是不会用冷战这么低端的手段的。
可一周时间了,他连门都进不去,这只能说明,阿墨是在故意折腾他。
他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好好配合了!
,张府的这一幕,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整个长沙城都隐隐在传张大佛爷惧内时,京墨才停了下来。
京墨睡梦中闻到熟悉的气息,忍不住凑上去靠住。
“呵呵......阿墨啊......”
张启山看到自己的手被阿墨枕在脸颊下,忍不住爱抚她睡得晕红的小脸,就着弯腰的姿势,顺势躺在她侧,满足地抱着她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京墨看见自己窝在张启山怀里还愣了一下。
昨晚......是自己放他进来的?
嘛,算了,这么长时间,也折腾够了。
“阿墨,早。”张启山醒来便一垂头,把脸埋在她颈窝,沙哑着嗓音问安。
京墨好久不跟他亲近,耳边的气息让她微微颤了颤,忍不住推搡他。
“起来啦,今天早上我要喝粥。”
“呵呵......”张启山忍不住爱恋地摸了摸她,宠溺地说,“好,待我服侍夫人起床后,便去做粥。”
京墨不自在地摸了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