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征前世的印象里,老鸨都该是满身肥肉行步困难,脸上的粉厚得只需走
两步便扑簌簌地往下掉,譬如烈火奶奶这种,一眼望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眼前这一位当然称不上国色天香却也妩媚多姿。衣着颇显装扮得体,低矮
的前襟露出半片乳肉又恰到好处地勾引起来客的旖旎思绪。脸上妆容虽厚了些,
在烛火映照下也增艳光。
「三位大爷,稀客,稀客!」艳妇逗着花香浓郁的手绢矮身半福一礼,顺势
挽住杨宜知的胳膊将两团高耸蹭了上去媚道:「奴家巧笙,大爷唤巧姐儿便可。
不知可有相熟的姑娘?大爷且稍坐片刻,奴家这就去唤来。」
杨宜知哈哈大笑,一副丝毫不需演技的本色演出弯起被搂住的胳膊,手指勾
了勾巧姐儿的下巴,胳膊自也毫不客气地抵着两团嫩肉又托又按,大饱艳福:
「本大爷初来乍到不识什么姑娘,嘿嘿,巧姐儿就好得很,不如今晚便劳烦巧姐
儿陪伴!」
说话间几人已被引至西面空着的矮榻处。
「哎哟,奴家早已人老珠黄,大爷如何看得上眼?大爷莫要着急,我们家的
姑娘个个水灵出众,更是才艺兼备,保管比奴家让大爷满意百倍。」巧姐儿灵动
地一扭让杨宜知想将她搂下的怀抱落了个空,咯咯咯笑道:「大爷喜欢什么模样
儿的姑娘?若信得过奴家的眼光,奴家这便去安排。」
一搂落空,杨宜知一掀浓眉,眯着对色眼不停打量巧姐儿的奶子意犹未尽道:
「啧啧,巧姐儿莫非欺生不成?不说说这里的规矩想让本大爷当冤大头么?」
巧姐儿以手绢掩口咯咯笑道:「大爷可折煞奴家了,一看几位大爷便是巨富。
奴家只管安排最好的姑娘前来服侍便是了,岂敢说些唠唠叨叨的规矩,没得污了
几位大爷的耳朵。」
杨宜知冷笑一声随手从怀中抽出一沓银票随意抽出一张递过道:「好酒好菜
好姑娘,只管来!教大爷满意了少不了你好处!」
这倒让回逛青楼的吴征开了眼界,两人暗藏机锋简直堪比朝堂上的唇枪
舌剑,五十两银票呼啦就甩了出去,心中着实肉疼。也幸亏杨宜知深谙此道,否
则今晚非得被当做冤大头狠宰一刀不可。
巧姐儿接过银票喜上眉梢连连道谢,身子骨仿佛忽然没了半分气力般又倒入
杨宜知怀里,任他保施淫狼之爪毫不避讳,直揉的她媚眼如丝气喘吁吁才娇喘道:
「大爷且稍待,但随奴家来。咱们浣花楼还别有洞天!」
杨宜知目光一闪装作大喜道:「怎么唤作别有洞天?」
巧姐儿一指厅堂尽头的五道小门道:「此地人来人往吵吵闹闹不符大爷的身
份,门后另有清幽小院,服侍的姑娘更是上上之选,不知大爷……」
杨宜知一把将巧姐儿抱起肩头扛着腰肢,抬掌在她惊呼声中朝着屁股脆生生
来了一记笑骂道:「有这等好去处竟然不先说,怕大爷没钱么?」借此机会向吴
征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起身便走淫邪道:「走一步打一记,叫你
记得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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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小门,面前一堵厚实的墙壁引着条暗道,暗道尽头的微弱烛光倒叫人有
曲径通幽之感,杨宜知一路脆脆生生地打着臀儿转过拐角,吴征跟在身后也不由
赞一声:好地方!
与外头的喧闹不同,此地当得上一个幽字。三层的小楼呈回字形,中庭的大
院摆着假山碧树,甚至引来一条小溪穿堂而过。溪流上有一道凉亭跨两岸而建,
薄纱笼罩中看不分明,只听其间传出琴声。轻柔的流水声合着叮咚的琴音,舒缓
而欢快。
「啧啧啧,秒啊!」
听得杨宜知称赞,娇喘不已的巧姐儿告饶道:「大爷,都是奴家错了。现下
可得放奴家下来,奴家还得唤来姑娘哩。」
「也罢!今日便略施薄惩,日后还敢轻慢本大爷定不轻饶。」杨宜知放下巧
姐儿,漫不经心地向吴征与瞿羽湘道:「这一趟尔等也辛苦,今晚也在这里好生
享受一番,莫要来吵本大爷!」
吴征与瞿羽湘唯唯诺诺,各自又被引入空着的厢房里。吴征候不多时门外便
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进房的女子颇为清秀,可无论身子骨还是容颜俱未长开,年纪不过十二三岁,
看得吴征暗暗皱眉极为不适。他已坐拥陆菲嫣与韩归雁两大绝色,自也看不上青
楼女子,心中又装着事情连调笑的兴致都无,索性斜倚软榻装作甚为疲累,有一
搭没一搭地与女子闲聊。
fēng_liú才子们来了青楼也未必均是寻ròu_tǐ之欢,在此吟诗作赋的也不少。妓子
们什么古怪的客人没见过,倒是乐得清闲自在陪着笑奉迎。
看着月上中天,吴征已趴在榻上沉沉睡去,那妓子也是倦意袭来,强撑着昏
沉沉的脑袋挨着吴征躺下,头刚着枕便睡得人事不知。
迷倒了少女,吴征轻轻离去。刚出房门便换了副轻松悠闲,满足后散步的模
样。回廊里瞿羽湘扮作的账房先生也正倚在栏杆上状似出神。吴征朝她挥了挥手
缓缓踱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