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隐瞒你们俩脱困之事,如今看来想瞒过梁玉宇千难万难了,咱们还
是趁早不要做这等打算。」
韩归雁的提醒吴征十分同意!自由心证一说从前吴征可是嗤之以鼻的,想起
来的确是被和平年代的安逸冲昏了头脑。
凡事讲证据,非得以理服人这一套在乱世里拿来滥用,迟早要误了大事。
搜寻桃花山的动静一点都不小,梁玉宇袖手旁观对韩归雁避而不见,要说他
一点都不关心绝无可能。
是否亲眼看见吴征与祝雅瞳被带回一点儿也不重要,梁玉宇必然会做好相应
的妥善安排。
明知有祝雅瞳这位十二品大高手坐镇,梁玉宇仍然先发制人。
一来有刻意显得鲁莽慌乱,好叫韩克军父女放松戒心,二来也是有充分的自
信,三来这份孤注一掷的决心半点也不亚于己方。
来势汹汹,吴征不由暗叹有韩克军这等老将坐镇实是一份天大的幸运。
短兵交锋,打乱对方的部署,全凭奇兵致胜!只看谁的计谋更奇,谁的兵锋
更锐,谁的决心与勇气更烈!每一役都如决战!众人正欲出行,忽有兵丁来报:
「奚刺史遣军运送军资前来,领军的是奚刺史的夫人,正要求见韩将军。」
众人闻言大喜!林锦儿适时前来,正是增了一位强援!「快请!」
杨雪山传讯之后,奚半楼即刻前往成都城走得甚急。
林锦儿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依令整备了可靠的亲军,运送了大批的粮
草物资前来汇合。
直到营中一问才知发生了如此大事,俏脸不由沉了下来!奚半楼此去成都险
象环生,他不带林锦儿自是存了防止意外之心。
林锦儿忧心忡忡,又大为不满,还是吴征最明了师娘的心思,先是近乎哭诉
了一阵自家遭遇,再让祝雅瞳就昔年掌掴林锦儿的旧事好好赔了不是。
最后将局势和盘托出,个中的艰辛困难不消多说,眼下正是一个生死大关!
向来对吴征视同己出,林锦儿岂有二话?奚半楼遣了自己来此,固然也有让她相
助吴征之意。
当今已没了任何退路,只能步步惊心,步步兵行险着!伏击擒拿太子也不在
话下。
韩克军盘膝坐于半道,孤身一人。
凉州一地荒凉广阔,地面俱是些矮草,几乎可一览无遗,梁玉宇领着三十余
名侍卫与臣属也早早看见了他。
「去问问韩侯有何事在此?你们随孤往军营里去,莫要停步。」
梁玉宇嘿然冷笑,似乎看透了韩克军的不臣之心。
行伍偏了个方向离开官道,远远避开韩克军所在之地继续前行。
韩克军不得不无奈起身,与前去问话的随从一同前去拜会梁玉宇。
梁玉宇心中一动,露出个得意的微笑暗道:老狐狸,居然想要动孤?简直罪
不容诛!他摆了摆手止下行伍,在地势最为平坦之处等候。
韩克军呆的地方难保有什么诈,自己是绝对不会过去的。
自己选定的场所则安然无忧,且韩克军自己送上门来,岂有不掌控在手中以
为人质的道理?只要拿住了韩克军,韩归雁岂不是乖乖就范?只可惜醒悟得晚了
些,连宋大光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否则上一回韩克军前来商谈时就该先把他捏
在手心里了。
韩克军年事已高走得甚为辛苦,一步三喘慢悠悠地。
梁玉宇哂笑不已,自己立定不败之地,只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好一会儿功夫韩克军才行至车驾前,放下拐杖跪地道:「臣韩克军参见殿下。」
地上土石粗粝,韩克军跪着不由身躯颤抖,不一时额头上就布满了冷汗。
梁玉宇一挥手道:「韩侯辛苦,起来吧。你找孤有何事?就请在车驾上相商
吧。」
话虽说得客气,两名侍卫却已一前一后地上来,一人搀扶韩克军起身,手掌
有意无意地拿住他的脉门。
上太子车驾是不可能的,一转眼反倒落入侍卫的掌控。
韩克军叹息道:「臣岂敢。臣只是想请殿下随臣一行。」
「大胆!」
梁玉宇诧异喝道,韩克军武功算不上太高,不知有何底气敢胡言乱语?话音
刚落,就听拿着韩克军脉门的侍卫大声惨呼着倒下,胸口前鲜血狂喷,好似开了
六朵血泉。
韩克军手握一只筒管,梁玉宇身旁的侍卫瞳孔一缩大骇道:「【豪雨香梅】
,殿下当心,来人,护驾,护驾!」
那侍卫正是梁玉宇的贴身太监舒和通,也正以他的功力最高,最难对付!韩
克军手持【豪雨香梅】对准车驾,正是要拖住此人。
舒和通一边护着梁玉宇向车驾内退去,一边扬手打出三点寒星直奔韩克军面
门。
以韩克军的武功绝躲不过去!危急之中看似平坦的地面忽然像被掀开一样,
地面之下跳起一个人来!她身形腴润多姿,手握一柄长剑随手挥洒便轻易挑开三
点寒星,旋即电射向太子车驾。
舒和通喉头发苦!这名女子武功强得不可思议,必然是祝雅瞳无疑。
先前为躲避暗器将太子带入车驾,如今退无可退,只得将车门关好,拼死挡
在车门前。
「退开!」
祝雅瞳一现身,舒和通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