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吧,我的女伴。”他像炫耀自家的一件藏品。
谢灵境突然意识到,一年了,他这样的花花公子,还没有放弃自己,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她还没有成为他的历史之一吧。
没有得到的,总是好的。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如此。
艾玛原本嫌弃的眼神,突然一怔,然后迅速地,示意谢灵境。
谢灵境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呵,苏黎世还真是小啊,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你们。”
这样的自问自答,也就只有时髦女士,能说得出来了。
谢灵境好整以暇地转了身,不动声色间,凭借了这个转身的姿势,让艾瑞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自然滑落。
不出意料的,她瞧见了悠闲立在时髦女士身后的宋君临,同样一身正装,较之艾瑞克的肆意张扬,他更成熟内敛些,更接近,禁欲感。
“熟人?”艾瑞克随了她的动作,随意打量了对面的人一眼,视线依旧落去了谢灵境的脸上,笑靥如花。
谢灵境也转头去瞧他,看他一脸灿烂的笑,自己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算不上,就见过几次。”她顺着他,也换了法语。
对面时髦女子显然听不懂,眼睛觑着她们,嘴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敢不敢换大家都能听得懂的?”
在场其他的外国人可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艾玛却是听得明白,她外头一笑,不失时机地嘲讽:“你大概,也就听得懂中文吧。”
“你说什么呢?瞧不起人?”果然,时髦女子轻而易举,就上钩了。
艾玛深得谢灵境吵架真髓,见好就收,挽了罗伯特的胳膊,递给谢灵境一个眼神:“走吧,快开场了。”
出于礼貌,谢灵境还是先向宋君临一行人稍稍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正要走,就见艾瑞克横过来一只胳膊,面上带笑,轻挑眉,看了她。很显然,是要她挽上来。
她自然照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大概是前面那一对俊男靓女的相视一笑太过耀眼,刺激得宋君临,不得不微微眯了眼。
今晚的剧目,是大名鼎鼎的《图兰朵》。谢灵境曾在维也纳看过一次,那时候,她还是个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十八岁女孩,如今一转眼,六年都已经过去了。
她看歌剧,全然不知,有另外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
中场休息的时候,在去小酒吧的路上,艾瑞克碰上了熟人,一对珠光宝气的白人夫妇,带着他们同样贵气的双胞胎女儿,热情地与他们寒暄。谢灵境心知肚明,礼貌离开,却没再去往小酒吧,而是拐了弯,去了上一层的露台。
露台零零散散,站了些人,都有彼此的同伴,相谈浅笑。谢灵境躲开了几道示好的视线,独自一人,走去围栏前。
夜风和煦,带来椴树香,是散文里叫人容易沉醉的时候。
有人静静地出现在了她的身侧,不用转头看,她也知道是谁。
“裙子不错。”低沉的声音如同大提琴,悦耳地扣住人的心弦。
“只是裙子?”她心情好,干脆扭头问道。
骤然对上她清澈的眼神,尽管那里头的戏谑显而易见,宋君临还是忍不住笑:“绿宝石也好看。”他陪她玩。
谢灵境挑眉,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先前的心甘情愿,此刻荡然无存。她叹着气,摇了摇头,才移开视线去看苏黎世的灯火夜景,就又听见耳边低沉一句:“都不及你美。”
她承认,此刻间,心跳有漏掉一拍。
“很会说情话嘛。”未来的职业素养使得她能迅速地整理好了心绪,再次去看他,不忘打趣,“你都是这样哄女孩子的?”
“哄?”宋君临挑眉,“我用不着。”他正色看了她,“你是第一个。”
狂妄又自大,却很会拿捏人心,非善茬,非良人,宛如包装艳丽,内里却是□□。
好在,她谢灵境,也不是小白兔。
“我的荣幸。”她垂眼浅笑。
夜风吹起她的一缕碎发,扑在白净脸上。宋君临想也没想,抬手就替她压下,别去了耳后。动作纯熟自然,仿佛日日做惯。
“上周你没来。”他同时自然而然地,起了其他话头。
软软耳尖碰着他手指,像起了电流,激起她全身的战栗。
“我说过不会去的。”她故作镇定,别过脸去,只留给他一段光洁脖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