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孟揽月抓着白无夜的手一边看向高斐,“高小王爷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饭菜好了再请你过来。”
“还是孟大夫说话好听。”微微摇头,高斐转身一步步的离开。虽是少年如玉,可是也不免几分形单影只。
瞧着他离开,白无夜若有似无的冷哼了一声,然后抓住孟揽月的手臂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他身子一旋坐下,那被他拉起来的人则被置于自己的腿上。一气呵成,恍似演练过无数遍似得。
看着他,孟揽月始终笑盈盈,“顺心了?新年的时候可不要生气,否则这一年都得不断生气。这心眼儿本来就小的跟芝麻似得,再生气你这心眼儿可就得糊住了。那可怎么办?”
“不盼着我好。”环在她腰间的手下滑,落在肉多的地方微微施力,捏的孟揽月不禁皱眉。
“很疼的。光天化日之下,这成什么样子。”把他的手拿开,孟揽月直起脊背,好似是要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不过没什么用处,她现在可是坐在白无夜的腿上呢,怎么看都是腻歪。
时近傍晚,这里也早早的暗了下来,灯火引燃,比之往时要明亮许多。
饭菜终于准备好,满室飘香。
三人落座,护卫则另起一桌,在别的地方吃了。
虽是三人,但明显其中有一人是多余的。可是又不能让他和护卫在一桌吃饭,单独给他备一份儿又太过麻烦。尽管白无夜嫌他碍眼,却也没有反对。
先倒酒,给自己倒满,孟揽月分别看了看高斐和白无夜,然后将酒壶放下,“你们俩都不能喝,只有我能喝了。这美酒我一人独享,二位可别嫉妒啊。”说着,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不禁点头,好酒。
“我每日汤药,自是不能饮酒。为何‘五哥’也不能喝?”高斐倒是好奇了,白无夜是因何不能喝酒。
“他酒量不好,沾之就醉,所以不能喝。若是高小王爷你不在也就罢了,眼下你在这儿,五哥怎么也是不能喝酒失仪,不然以后他这面子往哪儿放。”孟揽月代为解答,实则是因为白无夜吃了药,两个月之内都不能沾酒,大忌。
闻言,高斐点点头,“看来今日我与‘五哥’就只能眼看着孟大夫独饮了。就是不知孟大夫酒量如何?”最起码看她那架势,酒量应该不错。
“这酒量嘛,就得看跟谁比了。但,我认为虽称不上好,但也绝称不上不好。”这话不免有些吹嘘,但孟揽月觉得自己的酒量尚可。
白无夜看着她,那表情也是耐人寻味。
高斐连连点头,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
“快吃吧。”不忍继续听她吹牛,白无夜动筷给她夹菜。
“怎么也是没想到这个新年会咱们三人一同度过,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缘分一桩。希望这是良缘,不是孽缘。”虽是她信高斐,可是白无夜不信。
高斐笑着点头,似乎,他始终如一。
白无夜则什么都没说,不信任就是不信任,不会更改为信任。
菜品做的十分合口,连高斐都赞赏有加,不由得又开始说自己的那班属下,比较起来差的太远。
“这第二个新年比第一个新年要好得多,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打扰。希望往后也能这般,宁静无人扰。但越宁静,我就不禁有点想家,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若是能回去的话,我真想回去看看。可是,要是真回去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回来。若是回不来,五哥你怎么办?”酒过三巡,孟揽月不禁有些迷糊。
去年新年时虽在战地,但也仍旧想起那个世界的家和父母。心情沮丧的很,但无人倾述,她也只能在心里默念了。
如今,有一个可以说的人在身边,她似乎也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看客。
单手托着头,孟揽月盯着自己身边的白无夜,眸子如水,更有几分迷离。
注视着她的脸,虽是微醉,却堪比花娇。
“回不去的,别担心了。而且,他们会照顾好自己的。”抓着她的手,白无夜低声安慰。
“你说这话真是让人觉得分外冷血,我想家,你却告诉我回不去。”真是字字扎在她心上,她又何曾不知道这一点,是回不去了。
“那你是真的想走然后再也见不到我么?”知她心思,但他现在还是有这个自信,若是和他分开,她会更伤心。
“那倒不是。唉,所以说这世上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儿。仓央嘉措大师那句诗说的太符合当下情景,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托着头,她默默地说着,几分黯然。
“咳,这个仓什么大师,是谁?”被忽略许久的人开口,高斐是越听越糊涂,孟揽月说的都是些什么。
白无夜又怎能知道孟揽月说的是谁,看了高斐一眼,“夜已深,高小王爷请回去休息吧。”
撵人,高斐也不多做停留,站起身,又看了一眼还托着头看起来情绪不高的孟揽月,“看来只得明日再请教孟大夫了。”
话落,高斐缓步离开,小厅当中,仅剩下白无夜和孟揽月两人。
抬手把她拥入怀中,白无夜摸了摸她的后脑,“去睡觉吧。”
“新年守岁,可以为父母增添福气。这是流香告诉我的,所以去年的新年我和她在帐中守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