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志坐在高高的战马上,不禁听得哈哈大笑,点头道:“嗯,有道理。”
秦玉婉一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林样,自又娇俏的白了他一眼,脆声道:“我说这些九哥哥你只怕早已想到了罢?总是藏在自己的心里,不说出来,害得人家担心不过。”
秦玉婉顿了一下,又娇笑着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九哥哥你倒不一定算到了。”
杨宗志哦了一声,笑道:“还有什么事情?”
秦玉婉拿捏了一会小女儿情态,脆笑道:“若是忽日列算准你兵马不多,转身从山腰上进逼下来,首先攻你,你又怎么办?”
杨宗志点一点头,沉声道:“这也很有可能,我原想若是他首先腾出手来对付我,我便率队逃命,我们轻装上阵,兵马辎重很少,不若他又是礌石车又是巨木的繁杂,他们自然跑不过我们。”
秦玉婉脆笑道:“咯咯,你这么一跑,他派一队人守住山坡的要道,你是回身还是不回身?”
杨宗志沉吟道:“我不回身,对他便没有了威胁,他又可全力攻城,眼下我们与逻些城内不通消息,不知城内还能支撑多少天,这便麻烦得紧,一旦忽日列破开城墙,那再去偷袭粮草大营便对他毫无用处。”
秦玉婉闪着灵动的双眸道:“那你势必要回身抗击咯,咯咯,九哥哥,你这般打打退退,倒还不如自占山头,与他和逻些城内形成掎角之势,他攻不下你,又攻不下逻些城,这般夹在中间,里外都不好受,军心便慌乱起来了。”
杨宗志听得眉头一轩,跳下战马大喜道:“好婉儿,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跟我说说。”
秦玉婉朝他没好气的嗔了一个白眼,两只小手束在小腰上,定定的看着他,秦玉婉前些时日和筠儿一道将女儿家身子都交了给他,此刻再与他说话,便又觉得自己身份有了些不同,仿佛过去是他的红颜知己,又是乖乖的小师妹,现下里却早已当自己是杨家人。
杨宗志见婉儿拿捏住自己说话,心知她从小以来便想要和自己比一比聪明才智,过去这些时日,自己虽然藏私藏拙,却也被她尽数知晓了,她便更是有些不服气,现下她拿住自己的病脚,便有些邀功讨好的意味。
杨宗志哈哈一笑,抢身过去半搂住婉儿,道:“好婉儿,你快别折磨我了,有什么好计策,便说出来罢。”
身边军士众多,秦玉婉被他无赖的抱了个紧,顿时晕红了双颊,娇羞无比的扭了扭自己的细小腰肢,才噗嗤一声娇笑,低声道:“真真拿你没有半点法子,不行了总是用些无赖的坏蛋招数。”
杨宗志哈哈大笑,小师妹自小都叫自己“坏蛋”只是这声叫得愈发的亲昵,倒似透出撒娇意味,秦玉婉轻咳一声,小手向山腰下一指,脆声又道:“九哥哥,你看那里是什么?”
杨宗志回身奇怪的看了一眼,那里是一个窄窄的垭口,立于两座山峰之间,中间细窄只能容少人通过,他兀自道:“那里……那里是个山涧。”
秦玉婉又道:“你们若退兵,不如就退到那个山涧之后,然后许人在窄道上设下伏兵,那里不容大军征伐,忽日列八万大军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他派人攻进去,你们迎头去击,再配合些山道上的埋伏,他们见你们虚虚实实的,便会对山道内的伏兵数量生疑,这样下来他自不敢放手去攻,如此时日耗尽,他便没有别的办法了。”
杨宗志听得目中闪亮,拍手大笑道:“好!好女军师!得婉儿胜过得八万大军!”
他顿了一下,又跨上战马,扬眉道:“我留下一半的军马,都给婉儿你来指挥,你尽管在垭口中设下伏兵和守势,待得我退兵回来之后,咱们来个关门打狗。”……
杨宗志率了一半兵马轻装上阵,不一会便翻过山坳,来到了忽日列大军营地下的山坡埋伏,山坡上阵阵喊杀声不绝于耳,众将士听着这震天动地的呐喊,不觉心头热血都开始沸腾,大家远道而来,一路急行十多个日夜,性急的早就耐不住性子,刀枪百般磨光,只等这临场一刻。
头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漫天的杀伐声忽的停了一停,接着却又更烈的响起,杨宗志皱起眉头,暗道:“莫不是……莫不是快要破城了?”
他迎头将自己的盔甲扬了一扬,挥起手中的长枪大喊道:“大家跟在我身后,咱们从背后去杀他一杀!”
众人挥起兵器,齐声道:“杀!”
跨上战马沿着山麓小道冲击上去,前面黑压压的茫茫一片,忽日列正围着逻些城狂攻不止,却不察觉身后涌起一股力量,大军被压在城下,这股力量找到一个口子,顿时如同尖刀一般冲击阵势中,阵势后的吐蕃人料不到背身受敌,只能转头仓促应敌,且杨宗志他们来势很急,他们抵挡一阵,慢慢支撑不住,便又向后退去。
可是阵势前的吐蕃人大多已经拥挤在逻些城下,身后的士兵向内挤,他们却是无法腾身挪步,一时踩死踏死士兵无数。杨宗志养兵多日,只待这迎头一战,他率先冲击敌人阵营,捡起那些来不及退后的吐蕃人,砍杀了个够,大家跟在他身后,他去的快,留下漏网之鱼,便尽数舔了南朝将士刀口上的献血。
八万吐蕃人退无可退,过了好一阵,才是缓过神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