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未想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甄玉拎着裙子蹲了蹲身,语音欢快,较甄软还多一分俏丽。通身粉嫩的衣裙,像开在枝头的桃花一样,明艳动人。
甄软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推了把走神的夏侯竺,一溜跑进了人群。
“软软!”夏侯竺回神一看,已寻不到人影,急忙分散人手去找。
众人看着原地的甄玉有些为难,珍妃娘娘的胞妹,管是不管?转而见夏侯竺也没放话就跑了出去,便都跟去了。
皇上都不管了,他们管什么!
甄玉一声“姐夫”还没叫出口,人都跑没影了,不由在原地跺脚,抓在身侧的手指几乎要把裙子抠个洞出来。
至傍晚时分,长街灯火渐起,夏侯竺依旧没找着人,心里已慌成一片。
卫希下令暂闭城门,拨了批衙门的人,正待整装出动,就见甄软自己跑回来了,揉着裙子,扭扭捏捏的样子。
夏侯竺一个健步冲过去,拉着人上下左右看,“去哪里了?那么多人自己就跑出去了,知不知道人担心!”夏侯竺训了一顿,才发现她睁着大眼不说话,顿时又急了,“怎么了?伤着了?”
“夏哥哥……”甄软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欲言又止。
夏侯竺轻叹了口气,问:“闯祸了?”
甄软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挪向大门口,只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相继进来,脂粉浓郁,举动轻佻,显然是青楼女子。
众人看着甄软的眼神皆十分复杂。敢情他们陀螺似的找了半天,这位主是去青楼喝花酒了?还不带钱把债主引回来了。
夏侯竺一下便炸了,“甄软!你是想气死我么!”
甄软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夏哥哥你快把钱给他们啦!”
夏侯竺指着她的脑瓜子,气得肝疼,卫希赶紧上去将人打发了。
众人都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忙不迭退下了。
夏侯竺将人拎回屋,丢到榻上,脸色犹未转晴。
“行啊,长胆子了,敢跑去喝花酒。”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一分钱不带就去了那种地方,夏侯竺想想都后怕,亏她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想来自己平日太宠她了,反叫她无法无天起来。
甄软抠了抠手指头,仰起小脸,振振有词:“我借酒消愁不行?”
夏侯竺给气笑了,“你消什么愁?”
甄软耷下眼,委屈不已,“我夫君看着别的女人发呆,眼里没有我。”
夏侯竺知道她是说午间甄玉那一出,喉间的话千回百转,皆化作一声叹息。夏侯竺走过去,将她抱在腿上轻哄:“我承认,我是看着她发呆了。”眼见这小猫儿要炸毛,又急忙接上,“却不是为她。”
甄软掀了掀眼皮,发出疑问。
夏侯竺笑了笑,眼神里有着怀念,“我想起来,那年春天你初进宫,我在御花园见到你,你也是穿着那么一身粉裙子。”
娇俏的人儿,似园中灼灼的桃花一样,惊鸿一瞥,断不能再忘,在脑海里一留便是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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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有女初长成
彼时,夏侯竺还不是太子,先皇皇子诸多,因争储之事折了不少,他听太傅之言,在京外别庄韬光养晦。隔壁就住着甄软,只有一个年轻丫头和奶娘照料,不过五六岁大的人儿,天天趴在墙头上看他练武读书,他故事板着脸凶她,她就托着肉肉的小脸在那儿笑,一点也不惧他。
后来,两人处得熟了,甄软就越发大胆。他看书的时候,她就朝他扔瓜子,还全是空壳子。他被师父督促着扎马步,她就啃着糖葫芦故意给他看。
“夏哥哥,要吃吗?”甄软啃了一嘴的糖浆,举着给墙头下扎马步的少年。
夏侯竺瞧了一眼就拧过了头,“不吃,全是口水!”
甄软伸回手,嘎嘣嘎嘣自己咬了起来。
“夏哥哥,吃包子不?”
夏侯竺抬头看着她小手里圆乎乎的大肉包,拧眉,“你怎么光知道吃?”她每天一出现在墙头上,嘴里必定不带停,难怪长得那么圆润。
“奶娘说,能吃是福!”小人儿振振有词,在包子上咬了个洞,用手抠着里面的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