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到人的除了白炽灯两边应该就没别的了, 其他地方一马平川, 实在是想不到怎么把人吊上去,白炽灯倒是不一样,从白炽灯内里穿过,倒是能做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汪畔就走到了两边的白炽灯中间,仰着头,脚步缓缓地朝着附近挪动着。有一边的白炽灯最接近病房里唯一的那张床,汪畔低头抬头打量了许久,觉得靠近床的这块地方最像吊死人的地方。
汪畔蹲下身体,伸手抚了一下地板。这块地方好像比其他地方要凸起一些,显得没那么平坦。
汪畔收回了手,站起了身,重新把目光放回到了头顶的白炽灯上。这一看,汪畔的眼睛又剧烈地刺痛了起来。汪畔捂着眼睛,好不容易等眼睛的疼痛感减弱些许后,再睁眼,眼前的景色就像是一幅幅的镜像,急速倒退着。
在虚幻重叠的各种画面中,汪畔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从废弃的医院抽调到了另一个地方。环境还是那个环境,家具也还是那个家具,但是汪畔心里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走廊中时不时有踢踏的脚步声走过,有时候还会有拐杖的敲击或者轮椅咕噜噜的声音在走廊内响起。汪畔正准备抬脚往门口走去的时候,却发现紧闭的门口,那模糊的窗口上,有个黑影立在了那里。
还未等汪畔反应过来,那黑影就推门走了进来,是一个穿着整齐干净护士装的年轻女人。女人很漂亮,脸颊白皙,嘴唇微微翘起,眼睫毛又黑又密,她的眼睛也很漂亮,好像含了无数的风情。
这名护士手里拿了个方方块块的板子,上面贴了几张纸,似乎正在记录什么。护士推开门,没有走进病房,而是站在门口打开了病房的灯。病房的灯滋滋地闪烁着,许久都没能正常打开。护士大约是没想到这边的灯竟然坏了,关了灯又再次试着打开。这次的结果一样,甚至闪烁的时间比之前还慢了。
就在护士试了第三下的时候,白炽灯滋啦一声,直接就在闪烁的状态中彻底熄灭了下去。护士嘴里好像说了什么,表情似乎不太高兴。汪畔明明距离她听近的,却愣是听不到她的声音,后面护士走进了病房,快步走到了汪畔附近,嘴里一直在开开合合,可是汪畔仍然什么都听不到。
汪畔忽然抚上了自己的眼睛,她意识到,自己的共情或许又被打开了。
是因为她到了凶杀现场吗?那里怨气太重了,所以一下子就打开了她的阴阳眼,让自己陷入了共情,亲身经历了一把当时护士被吊死的场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面前这个长得漂亮的护士很可能就是那名被吊死在魏林病房的护士。
思及此,汪畔沉下了气,安静地看着护士的动作,余光时不时瞥向周围,时刻注意着林菲的出现。
护士走到汪畔身边后,就立在了原地抬头一直望着头顶坏掉的白炽灯,这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护士直接掏出了手机就给维修部去了个电话。可是这个电话似乎打不出去,护士拿着手机踱步了许久,那边都没有人接。
护士的表情变得极为的不好看,好像还带了些愤怒,嘴里也在骂骂咧咧着。汪畔和她靠得很近,所以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她开开合合的嘴巴。汪畔学着她嘴巴开合的轨迹,很快便知道护士此时正在说些什么。
她在骂维修部的人,认为值夜班的维修部的人又在偷懒,都没人接她的电话。
骂完了后,护士就准备离开亲自去抓人算账。但是显然今晚护士是离不开这里的,永远都离不开。
所以等护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开着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紧闭在了一块,任她怎么拉扯扭动把手,那门依然纹丝不动,不见一丝动荡。护士有点急了,下手的力气越来越大,可是门被拉得哐哐直摇晃却仍是一条缝都没没开。
没办法,护士把目标转到了旁边的窗户上,窗户一直都是关闭的状态,但是平时是没有锁紧的,只要病房内的人想开都能打开。但是这回护士去开,那锁着窗户的锁头却紧得吓人,护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开窗户的锁。
就这样,护士被困在了封闭的空间内。
这时候应该是凌晨的晚上,病房内外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护士在里面呆了一会,就觉得害怕了。走到门口处,拼命地砸着门试图呼救,可是她的嗓门再大,不远处的配药室内的同事还有隔壁病房的病人,没有一个人能听到,没有一个人过来救她。
护士似乎有些绝望,脸上的表情又气又着急,在她踱步来回转了几圈后,她好像终于想起了自己刚才才用过的手机。护士连忙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先挑了和自己一个夜班的同事拨了一个电话。
可是这个电话似乎并未被接通,护士又试着拨了别人的,一次又一次,在绝望和着急中,护士已经拨了十几二十个人的电话,可是结果似乎都一样。
汪畔探头往她的手机那边看了过去,发现这次护士直接拨了110,但是对面依然没人接。护士气得把手机砸在了床上,骂咧咧道,“今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给谁打电话都打不通,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