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推,又给她加了猪耳朵。董香香也都一脸自若地接受了。
一直到吃完饭,董香香收拾了一下。就拿着玉戒指来到谢三哥书房里。
此时,谢三刚好写完了一副字,把笔架在一旁。董香香进来,把一个小东西交给他,谢三很自然地接了过来。
谢三还以为董香香是要找她品鉴这个古戒指呢。于是,就拿着那玉戒指仔细端详。
这一看,就觉得这玉戒指比较普通,并不值多少钱。玉质就一般,算不得美玉。雕工也很糙,一看就不是出自行家之手。他猜测这戒指也就是门外汉,自己雕出来玩得。而且,这戒指很大,一看就是男人的指骨带的。董香香那指头根本就戴不上去。
谢三决定还是尽快帮董香香寻一个上好的玉戒指,这个玩意就不要带出去了。
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戒指上,雕得居然是饕餮。
旧时在玉饰上雕得瑞兽,多是貔貅。貔貅又名天禄、辟邪,有招财、送福、送官之寓意。很少有人往玉饰上雕饕餮的。雕了饕餮代表着什么?说不好听了就是吃货,往好了说算是精于品鉴美食。
谢三还在细细地琢磨着这个戒指,就听董香香说道:
“谢三哥,既然你送了我玉扣。我自然也想送你一样东西。这个戒指是我外公留下来的,虽然算不上有多好,可却是我一个念想。我就把它送给谢三哥了。”
谢三听了她的话,当场就懵了。刚刚他还嫌弃玉质不好,雕工不够惊喜。可是此刻,观感却完全变了。他是怎么看这戒指怎么喜欢,就连那只刚才还被他嘲笑的饕餮,都变得可爱起来。
他把戒指拿在手里,又忍不住带在手指上试了试。原来董香香带不上,他却带着正合适。“这戒指怎么就不好了,这也是个老物件。据我推测大概是明末清初的东西。我给你那个生肖羊只是民国的。论年代自然是你这戒指比较珍贵了。这枚戒指指不定有多少故事呢。”
董香香听了他的话,就是一惊,很快她眉宇间就染上了一抹喜色。
“真的有那么老了?原来我的家族也有那么长的历史谢三哥,你说会不会从那个时代开始,我家就一直是做厨师的?这戒指上那个张着的大嘴,就是在吃饭吧?”
看着她这么兴奋,谢三也跟着开心起来。他点头道:“还真说不定呢,这戒指上雕得兽就是饕餮,最是能鉴赏美味的。”
董香香又笑眯眯地开口道:“那可真好。从前我还以为,这世间就独独我一个了呢。想不到,我的家族竟也流传了这么久。对了,谢三哥,我外公还留下了一本食谱。那本子看起来也很老了。等我有空回了家,定要拿来,请你帮忙看看。”
谢三自然是懂得她的心事。于是,他也点头道。
“好呀,到时候,我再帮你好好看。你要不先把你家里的事跟我说说,我也试试能不能帮你打听到一下。”
董香香想了想,就把鲁师傅跟她说过的那些话,都跟谢三哥说了。
“我也是听我干爹说得,据说我外公在几十年前,曾经是京城里的贵香楼,当过白案师傅。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出生,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只记得小时候,过年时,我外公和妈妈都会想办法,做出一些精致的点心,一年只有那么一次。”
谢三看着她那双充满怀念的眼睛,一时间,竟和她感同身受。
他们说到底,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年少时,都曾经拥有过短暂的幸福的家庭。可惜,还没等到他们长得足够大,命运却改变了。他们小小年龄就承受了丧亲之痛。岁月留给他的是一份荣光,一份曾经的辉煌。岁月留给她的却不敢开口提起,却铭记在心底的温暖回忆。
谢三给她倒了一杯茶,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她叙说着外公和母亲的事。
任由她漫无边际地回忆着,毫无头绪地说着复杂而又散碎的记忆。
哪怕是母亲曾经说过的话,外公写得春联,都能让她激动不已。
这么多年来,原来,她不曾忘记过。
谢三哥一边听着,偶尔也会搭一两句话,或给她倒茶。在他似有似无的推动下,董香香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
董香香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拍手道:“对了,三哥,我记得我外公就会刻饼印。他雕刻的东西很好,还给我做了一个木头的小马呢。只有巴掌那么大,却活灵活现得。我外公还说,食雕就是我们的基本功。可惜,我都不曾学过。那匹小马后来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