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尸体表面,发现大大小小烧伤的痕迹,皮开肉绽,呈现焦黑色。
助手手握手术刀将他的肚子打开之后,几乎是瞬间,一股血腥气直扑而来,哗啦一声,一包血水喷涌而出,洒满了地上,惊得助手往后退了几步。
法医惊奇地发现,死者的内脏和铜水血水混在一起,早就辨不出器官了。
法医同助手对视了一眼,确定一点,死者确实死的蹊跷。
值得注意的还有一点,就是死者胸口上的人脸,经过成分提取后分析比对,确定这人脸不是纹身,法医拍下照片,连同照片将报告交给了专案调查小组。
从庞大的数据库中进行人脸识别,很快锁定到一个男人身上,人脸照片和男人的身份证照片比对了下,确定是同一人。
“小施,你再跑一趟县里,去找找看这个人是不是还在这。”组长将地址抄下来,递给刚回来的施雨泽。
施雨泽扫了一眼地址,和当地的警察一同前往所在地,警车开过公路,来到一片农房前,他们查看门牌号,来到纸上的地址。
警察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的男人不断咳嗽着,脸色灰白,黑洞洞的双眼无神呆滞,看见是两个警察前来,他咳嗽着说道:“咳咳咳,既然警察来找我了,徐宏达是不是死了。”
施雨泽和警察对视一眼,“是的,他死了。”
“哈哈哈哈咳——”男人发出狂笑声,笑到一半咳嗽起来,咳出血来,唇角渗血,他擦掉血迹,笑道:“大快人心啊,他该死,该死啊。”
说着说着,他吐出一口血,“说说看,他是怎么死的?”
“这是我们要问你的问题。”施雨泽严肃道。
他拿出尸体照片,指着徐宏达胸口的人脸说道:“你的脸为什么会出现在徐宏达的胸口?”
“咳咳。”男子痛苦地喘着气,他疲惫地回道:“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我得了尘肺病,丧失了劳动能力,我和其他矿上的病友一起去找徐宏达讨个说法,可被他轰了出去。”
“要见个有钱人有多难,我们好不容易买通了在徐家里面工作的人,让他放我们进去,见到徐宏达,他二话不说就赶走我们。我们就像是狗一样,不对,比狗还不如。”
“你看看这里。”男人伸出骨瘦如柴的黑色手指,指了指远处,“徐宏达经营矿区,把那些铜水排放到河里,造成污染,害得农田枯死,再也种不出粮食,男人们不得不去他的矿上打工。”
“可去他的矿上打工,开采矿石,又会得尘肺病,无论走哪一条路,都是死,我们就像是活在地狱里一样备受煎熬。”男人咳得撕心裂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上报给环保局?”施雨泽问道。
另一警察默默地摇摇头,男人看了眼说道:“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情况,宏达集团是这里最大的企业,一旦关停,这个县城的经济会下跌,政府也是看到这一点,对徐宏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徐家出来,我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掉徐宏达,把造成这一切的徐宏达杀了!有人告诉我这个法术,我反正要死了,为什么不试试呢!”那人激动起来,他咳嗽得越发厉害。
那种咳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我给他下蛊,人面疮附在他的身上,让他呼吸和我们一样肮脏的空气哈哈哈,徐宏达怕死了,去找那些个大师帮忙,那些个大师都是狗屁,只有那个银发的年轻人有真本事,他暂时压制住了人面疮,只不过这人面疮会复发。”
怪不得李若非和阮萌出现在这个地方,原来是徐宏达托人找他来的,施雨泽明白了。
男人灰白的脸上露出渗人的笑容,“怎么样,他是不是被人面疮折磨至死的。”
男人眼中迸发出期待的光彩,在他暗淡的脸上特别显眼。
施雨泽沉吟了下,冷静地回道:“徐宏达死于某种幻象,你下的蛊并不是致命的。”
他和另一名警察对视一眼,两人转身离开,只剩下男人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重复了几遍之后,没有声音了。
施雨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回头问男人,“是谁教你下蛊的?”
男人斜靠在破旧的门框,眼睛闭上了,施雨泽伸手探了下,男人咽气了。
线索中断了,施雨泽刚上车,接到组长电话,让他们再次赶往徐家,徐家那幢宫殿中又死人了。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县城的民众听到传闻,生怕下一个死的是自己。
警车一路飞驰到了山上的徐家,施雨泽二话没说就去找李若非,他冲进去,握着李若非的肩膀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还要杀多少人?”
李若非不耐地拂开他的手,蹙眉冷声道:“一共要杀二十四个人,你不是警察吗?自己去查查死了多少个,再算一下。”
“为什么是二十四个?”施雨泽不解地问他。
坐在沙发上的阮萌站起来,拦在两人中间,她生怕李若非一个不爽就去折磨施雨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