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还需上朝。”她一袭暗红色的长袍在夜色中格外有些像个老人了。
萧玦站在原地静默了半晌,终究点点头作揖:“儿臣恭送母后。”
再说温静则轻车熟路的趁着月色走到春熙宫,宫门外的宫女儿正眯着眼睛打盹。温静则没说话, 背着两只胳膊就抬步进去, 却没料到那宫女儿醒了。一个激灵伸手就要过来抓温静则的胳膊:“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想闯春熙宫?!”
小潘子眼疾手快拦在温静则前头,没让那宫女儿真的抓到她:“这位姐姐我是皇上身边办事儿的,过来给李妃娘娘传话。”
“传话?”宫女儿就这灯笼微弱的光亮仔仔细细讲小潘子给瞧了一遍:“你!…………你是承乾宫当差的公公!!怪奴婢眼拙了, 一时没认出公公来。”
“嗨!不碍事儿!”小潘子摇头:“那杂家就先进去了。”他走在温静则后头一路进去。
这个时候,春熙宫里烛火已经灭了大半, 不过主殿还算敞亮,李姒应该尚未睡下。
春善在外头守着,远远的瞧见了温静则脸上猛的一僵,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抬手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就这么定定看了许久, 也不动。
温静则走近了,才把春善的表情完完全全看清楚,她一张脸上木然,又盛着满满的震惊与惶恐,膝盖微微弯曲,半跪不跪的。
“嘘!”温静则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她将小潘子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去。
珠帘内,朦朦胧胧的传来李姒的声音:“是春善吗?怎么不说话?”她躺在床上,有些鼻音。
“李姐姐,是我。”温静则慢慢开口,她上前去拨开珠帘:“回来好几日了,今儿才来看你。”
“静则!”李姒脸色不太好,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什么血色,从床上坐起身朝温静则招招手:“我料到你回来了,这么晚,劳你还过来。”
“你坐远些,我近日染了风寒,身上带着病气,怕传给了你。”她干裂的唇瓣一笑,仿佛把裂口拉扯得更大了些,里头的血肉露出来。
温静则点头,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姐姐病几日了?可有按时吃药?”
“断断续续病了有一个月,那时候晚上带着三殿下去湖里捞莲子,伤了根本。太医一直开药吃着,就是不怎么见好罢了。”李姒一口气说上这样一大段话,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温静则连忙从桌上倒了一盏温茶递过去:“姐姐快躺下,这病拖了一个月不能不放在心上,还是换个太医瞧瞧吧,你也要提防着别人使坏不是?”
“也是,宫里头今年大选进来的新人也不消停。”李姒浅浅呡了几口茶水,温热的水顺着干哑的喉咙滚滚而下,润着心肺,一时间整个人也通畅不少:“你回来也要多小心。”
“是了,我险些忘记,今年又是大选。向姐姐打听打听,皇上今年都选了些什么人进宫?”温静则一拍脑袋。
李姒笑着眉眼弯弯说:“都是太后娘娘给选的,皇上那颗心早黏在你身上了,哪里还有闲情选妃啊。”她指了指床头的柜子:“今年大选皇上全权交给我办的,选了什么人都记在册子上,你自己拿回去看看吧,这夜深露中的,我熬不住,实在要睡了。”
温静则抬眼看她困意浓浓,抱着册子上前去替她压好被角:“好姐姐,你晚上睡觉千万要带着暖,我明日再过来看你。”她说着剪灭了烛火,轻手轻脚的出去。
“主子。”小潘子听见动静,往前迎了半步。温静则点点头,转脸对着春善吩咐:“你家娘娘身子不好,记得药食里都需注意,免得有些人居心叵测的把主意打到不该惹得人身上!”
“是。”春善还有些懵,但温静则这话是为了李姒好,她只能答应。
“小潘子上前去领路,咱们回承乾宫吧。”温静则拍拍手,把这一声说得格外大,转头就走。
春善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不就是住在皇上宫里吗?至于这么大声!!忒瞧不起人了!”
“春善!进来。”李姒在里间唤她。
“娘娘又要替她说话了!”她推了门进去,却见李姒已经闭着眼躺下了,只平平淡淡的回她:“静则这话…………是说给旁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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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则慢悠悠的一边看着册子,一边往回走,瞧得小潘子心惊胆战:“主子,外头天黑,光线不好。您这样看怕是要伤了眼睛,不若回去点了灯再瞧吧。”
“嗯…………”温静则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依旧低头。小潘子知道她这是根本没听进耳朵里,脸上更是为难了:“主子,您这样走路当心摔着啊。”
“嗯………………”仍是这没有灵魂的一句。
“主子,您摔着了,奴才也吃不了兜着走,求您疼奴才,咱回去再瞧吧。”小潘子哭丧着脸,也不抱什么希望。但这次温静则却是抬起头,“啪”的一声合上书页:“行,正巧我也急着回去找皇上说说事儿。”她眉目间忽然带上了笑意,在灯笼的映照下格外有些骇人。小潘子背后爬汗,连忙往前走。
温静则跟在后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延禧宫里的曹嫔、许贵人和吴答应;还有蛮南殿里的储妃、黄常在;再加上各宫里分过去的几个妃嫔。萧玦,你胃口挺大呀!!!看本姑娘回去不打得你爬不上床!!!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