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财力,养病羊养的不是一头两头,而是好几百头。
待得将这几人交由刑部、几百头羊也扑杀尽了,上上下下可算松了口气,觉得接下来只要好好控制疫情便是。
偏在这时,疫病还是传入了京中。得病的还不是外人,就是一个先前派出去督办此案的官员。他回京时尚未意识到自己染病,三日之后突然高烧不退,京中顿时人心惶惶。
宫中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楚怡吓得脸色都白了。晚上沈晰再过来时,她舌头打结地追问:“你你你你没接触过那位得了病的大人吧?”
“没有。”沈晰摇头,“按你先前的建议,我说让他歇上几日再来见我,还没到日子呢。”
没想到还真因此躲过了一劫!
宫中自此也大门紧闭起来,外出采买的宫人也被查得更严。东宫后宅里,太子妃下令众人不许随意走动,能留在自己院子里便留在自己院子里。
这一点楚怡是赞同的。这种事上,隔离病人是安全,隔离自己也是安全。
沈晰对此同样赞同,未免有人存怨,他还着意叫张济才去后宅各处传了句话:“听太子妃的。防疫要紧,若贪图一时自在却丢了性命,可没有后悔的地方。”
宜春殿中,赵瑾月听闻这个消息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终于做对了一件事,至少是让他满意的一件事。
这对她而言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虽然她近来让宫人偷偷摸摸地寻了些书来给她看,但或许是她从不曾接触过这些的缘故,读起来十分吃力。饶是每一句话她都能读懂,也常参不透其中的意思。
这种困境让她觉得累得很,眼下做对了一件事,好歹令她心情好了些。
她便去看了看孩子,两个孩子都十个月了,正坐在摇篮里盯着乳母手中的拨浪鼓笑。
她看着他们,既觉得高兴,又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压抑。
他们真好,她看着他们,觉得日子不论怎样都还是能过下去的。但同时,这日子也真苦啊,她如履薄冰,总担心下一步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他们是她的指望。准确地说,沈济是她的指望。
她是太子的嫡长子,便从出生下来就已是最有可能承继大统的人了。待得他的父亲故去,天下都是她的。
赵瑾月觉得自己不该那样想,可是……她真的无法控制地在盼着那一天。如果那一天能来,如果她的命能比太子更长,她就能当上太后,到时候,她大概就不用这样战战兢兢了。
她现在真的觉得很累,可即便她这样的累,太子还是不喜欢他,他眼里只有楚怡。
“你得好好长大啊……”她将儿子抱在怀中轻轻地念着。
她的一切,都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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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宅书房里,沈晰听闻云良娣又让乳母把欢宜送来了,便搁下手里事暂且陪了会儿孩子。见到孩子,旁边的楚怡比他更兴奋,因为太子妃下了令不让她们随便走动,她每天不是在绿意阁待着就是在他的书房待着,能做的事情也就那么多,无聊到长毛。
这个时候,逗小孩显得十分有趣!
欢宜现在五个多月了,是个爱笑的小姑娘。小孩子又天不怕地不怕,沈晰抱着她,她就伸手抠沈晰衣襟上绣纹,一边抠一边嘻嘻嘻地笑,弄得沈晰和楚怡一块儿笑。
楚怡边笑边摸自己的小腹:“我希望我这里也是个女儿,两个小姑娘放在一起肯定可爱死了!”
50、第 50 章 ...
宫中严加防范, 疫情并没有闹得太狠。然而过了七八日,乾清宫中却急召了太医,过了小半日消息传开, 说是当今圣上染了疫了。
这一时引得满宫哗然, 但仔细想想, 却又很合情理。
“再怎么小心,父皇也总有不得不召见朝臣一议的事,免了朝也没用。”沈晰忧心不已地叹道。
皇帝的确也就是这样染上的病,那个来廷议的兵部侍郎此时也重病在家了。
乾清宫的宫人来禀话时沈晰正在绿意阁里,听完这个消息, 他便独自回了前宅, 打算把自己也关上几天。他毕竟时常去面圣, 不知此刻是否也已患了病。
近来一直得宠的楚怡于是瞬间成了后宅里的头号倒霉蛋儿, 突然就成了疑似患者,安全起见,她不得不把自己也锁在了屋子里,提心吊胆地熬日子。
这个年代好像还不流行研究什么“潜伏期”, 但这个病也闹了这么久了, 基本能判断出从接触病原到发病约莫是五六天的样子。
这五六天对楚怡而言前所未有地漫长起来,一是真怕死, 二是隔离在一方小屋里她也真是没事做。青玉周明等几个宫人倒很忠心, 指天立誓就算这病会传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