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女子成婚,他更愿意孑然一身。
且阿贞对他也很嫌弃,觉得庆王府乱七八糟的,因太夫人在上头,见她已经老迈,萧堂藏着没说,不然如今京都里也有人有些传闻,说庆王妃知道庆王给长子相中了承恩公府的大姑娘,顿时去了承恩公府闹了一场,阴阳怪气,只为了搅黄亲事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不仅承恩公夫人差点翻了脸,就是皇后的亲祖母,盛家的太夫人,都有些动怒。
不乐意叫继子迎娶身份高贵的妻子,这背后儿算计算计也就算了,摆在明面儿上,简直失了体统。
庆王妃干的这事儿不仅恶心别人,也叫别人对庆王府退避三舍。
谁会把大好的姑娘嫁到庆王府去叫庆王妃这么个恶婆婆给糟蹋。
萧堂不行,萧韦也不行。
庆王知道庆王妃干了什么,知道这倒霉王妃一下坑了他两个儿子,也没说什么,当然,这回庆王没纳妾。
……老了,纳不动了,庆王殿下还想多活几年。
他只是盛怒,把庆王妃给关在了自己的上房里,不许庆王妃出去。
也正是因此,萧韦这几天蔫头耷拉脑的,只觉得是自己母子将这大好姻缘给兄长搅黄了,好几天躲着萧堂走,一脸愧色。
然而萧堂其实不大在意婚事,见萧韦抑郁,因此今日单独来了韩国公府,想要背着萧韦请太夫人多叫萧韦回韩国公府散心,免得在庆王府听着庆王妃的震天哭声更加心里过不去。他这话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胖团子还在没心没肺地在他的怀里打滚儿,太夫人却冷眼看出几分不对劲儿来。
她知道庆王府纷争不断,见萧堂垂眸似乎在想些什么,不免心中叹息,脸上却愈发慈爱,还把自己的嫡孙长生贡献出来送给萧堂。
萧堂一手抱着阿菀,一手抱着这新出炉的表弟,见长生竟然又开始吃了睡睡了吃,如今生得胖嘟嘟的,小胳膊跟莲藕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拍了拍阿菀的头说道,“最近多叫你二表哥来照顾你,他有一把子力气,你不使唤他可惜了。”
这真是大义灭亲啊。
不过阿菀喜欢!
“大表哥放心,决不放过二表哥的。”她拍了拍小胸脯,用心地做了保证。
正做着保证兄妹情深呢,外头韩国公就一脸喜色地快步走了进来。他笑容满面,春风得意,太夫人如今看见这长子笑得开心就浑身不好,一边揉着心口,一边很头疼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看日子本是韩国公在外头柳氏那儿歇着的时候,虽然说韩国公如今被府中的小妖精们迷住了眼,然而柳氏能拢住他的心十几年,凭的也不仅仅是自己的美貌柔情,也是拿捏住了韩国公的心意习惯。
虽然美色叫韩国公目眩神迷,可是这些新鲜的美人却不及柳氏贴心,知道他的所有的习惯。
因此,韩国公每个月还是去柳氏处眷恋几日的。
这些事太夫人完全不管。
打从有了嫡孙,只要韩国公不说夺爵,他如今做什么太夫人都不在意了。
见韩国公这般欢喜,太夫人却觉得有点儿担心。
“母亲,儿子来给母亲贺喜。”韩国公先对萧堂笑了笑,这才急忙走到了太夫人的面前,眉飞色舞,掩饰不住眼底的喜悦笑着说道,“柳氏有喜了。儿子今日知道了这桩喜事,特特儿赶回来给母亲贺喜。”
他欣喜地搓了搓手,显然是当真在心里欢喜,不仅仅是柳氏又给他要生孩子,更是因如今韩国公大人人到中年,又满目春色的,时常会有有心无力的时候,因此唯恐担心自己老了。
如今柳氏有孕,证明韩国公宝刀未老,因此韩国公更加得意。
他这恭喜的话一出来,太夫人顿时微微一愣,继而冷淡地点头说道,“极好。那就叫她好生养着。”
她除此之外毫无表示,韩国公笑容一僵,只觉得被太夫人这一盆冷水泼得透心凉,脸上的笑容也勉强了起来,强笑说道,“母亲,柳氏到底是儿子身边的妾侍,她能为府中开枝散叶,已经是极大的功劳。”
柳氏是韩国公一子一女的生母,且韩誉出息,阿萱柔美,韩国公都另眼相看,自然对柳氏也更不同一些。
他这样重视柳氏这一胎,也是心中存了指望,只希望这一胎还是个儿子,如兄长韩誉那样出息,到时候韩国公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太夫人却只是点头说道,“做侍妾的,开枝散叶是她的本分。她做得不过是自己该做的事,难道还要我去感激她不成?”
韩国公:……
韩国公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抽搐地说道,“母亲,柳氏在外过得十分辛苦,如今有孕在身,却住在外头难免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影响了这一胎。”
他咬了咬牙,想到回来之前柳氏躲着自己默默流泪,捧着自己尚且不见起伏的小腹忧虑自己与这个孩子日后的前程时仓皇的眼神,韩国公心底生出几分豪情与勇气,在太夫人冰冷的注视之下低声说道,“如今她的病也都好了。母亲,看在阿誉,看在阿萱,看在未出世的您的孙子的份儿上……你把她接回来吧?”
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期盼与恳求,一旁,阿萱正叫嬷嬷无声地压在肩膀上,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露出几分茫然。
嬷嬷们之前就对她说过,做庶女的,对嫡母恭敬,又不忘生母,这是理所当然。
无论是非曲直,做勋贵贵女的,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