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波无澜得淡淡说道一句:“我又怎么会识得公子呢?只是有一问,倒是想问一问公子。”
她说到这是又稍稍停顿了一瞬,而后是看着白衣男人淡淡问道:“公子何故跟着我的马车?”
梁令岳耳听着她的话,眼中的探究却还是未曾消下,他总觉得这个妇人并未说真话,先前她脸上的震惊和怔忡不是假的,她肯定是识得他…或者可以说,她识得他这张脸。
难道这世上又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成?若不然这个妇人又怎么会有先前那样的神色?
大抵是他一直打探的目光让沈唯觉得有些不自在——
只是还不等沈唯有所动作,原先扶着她的墨棋却已先松开了手,而后是上前一步拦在了她的跟前。墨棋仍旧冷着一张俏脸,这会便没好气得看着眼前的男人,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冷色:“哪里来的登徒子竟也敢盯着我家夫人看?”
梁令岳听到这一句倒是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只是面上的笑意却仍旧未曾消下,连带着声音也很是温和:“是梁某唐突了,只是夫人…”他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而后他是又掀了眼帘朝墨棋身后的沈唯看去。
这一回他的目光却没有探究,仅剩的也只有温润笑意:“夫人当真不识得在下了吗?”
他这话一落——
墨棋骤然就变了脸色,她忙朝四周看去一眼,好在此时天色昏沉街上无人…这个登徒子真是混账!若是他先前的话被旁人听到还不知旁人会如何肖想夫人呢?她想到这刚想斥声骂过去,只是还不等她开口,梁令岳却是又跟着说道一句:“当日在西山寺中,夫人曾救过在下。”
西山寺?
墨棋耳听着这话也是一怔,她那还未曾吐出的话语重新咽了回去,而后是朝眼前的白衣男人看去…难不成眼前这个男人竟是当日那个昏迷的男人?
她想到这便呐呐开了口:“你?”
沈唯在听到西山寺的时候倒是也朝白衣男人重新看去一眼,眼瞧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她也跟着一愣,怪不得当日她总觉得这双眼睛有着说不出的熟悉,原来竟是因为这一层缘故…沈唯想到这也不免觉得这世间之事还当真是妙不可言。
梁令岳看着沈唯的目光便知她是想起了什么。
他面上的笑意未减,待重新朝人拱手一礼便与人说道:“上回梁某伤势严重,倘若不是夫人出手相救只怕梁某早就无法存于世间了…”等这话一落,他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跟着是又一句:“这是梁某的信物,倘若夫人日后有事的话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城东的醉香楼找梁某的属下。”
“无论夫人提出什么要求,但凡梁某能做到都在所不辞。”
沈唯原本想说“不必”,当日她也不过是因为看见了这双眼睛才会出手相救,何况她也未曾做什么…只是也不知怎得,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这幅面貌竟鬼使神差的接过了那块玉佩。
梁令岳见她接过了玉佩便也松了一口气。
他素来不喜欢欠人,自从伤好之后便让底下的人去探查当日在西山救他的人究竟是谁?只是西山寺的那些僧人素来守口如瓶,又因为牵涉城中的贵人自然不肯多言。
他也是查了许久才查出当日去往西山寺的是荣国公府的女眷,可究竟是谁却无从得知了。
何况荣国公府的女眷鲜少出门,他也是等了许久才等来了机会,原本他只是想接近这位荣国公夫人致声谢意…只是奇怪的是,这位荣国公夫人虽然出行并未带人,可暗地里却好似一直有人跟着。
因此他也是直到今日才终于能把这份谢意送于人的眼前。
梁令岳想到这却是又不自觉得朝沈唯看去一眼,那个晋江楼楼主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竟然会亲自出面警告他?不过如今该做的事他都已经做了,何况那个晋江楼楼主虽然为人神秘,可见他的样子对这位荣国公夫人倒也不似有仇的样子…
既如此,那与他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梁令岳思及此便也未再多言,只是朝几人拱手一礼后便转身往另一条小道走去。
沈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的神色还是不自觉得闪过几许波动,只是眼看着男人转过小道,她也就收回了眼。而后她是又暗自吸了一口气,待把心中的思绪平复后才转身朝霍飞光看去,跟着是又一句:“今日多谢郡主了,如今天色晚了,等再过几日便由我做东请郡主一回。”
霍飞光耳听着这话倒也未曾拒绝,她只是平平说道:“好了,你先去回去。”
而后她眼看着沈唯被墨棋扶着坐上马车便朝自己的行风走去,眼看着沈唯所坐的马车渐渐远去,她也未曾动身,只是眼中却闪过几许思绪。她先前一直注视着沈唯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眼中的几次变化,虽然她的口中说着不认识那个男人,可那样的神色又岂会是不认识的?
只是这个男人,纵然是她也不知道是谁,一个长于内宅鲜少出门的妇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霍飞光想到这便又皱了一回眉,不过她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翻身上马,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