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钗,那里大多都是以往她的喜好之物,唯有最后一支…她的目光落在了昨儿个陆起淮送她的那一支珠钗上头。
她伸手取过那支珠钗,想着昨儿夜里陆起淮替她簪上时的那副样子。
那个时候,灯火已呈昏暗,而他眼中却恍如有光一般,熠熠生辉得让人移不开眼…沈唯想到这,指腹便又轻轻抚过手中这支珠钗,而后才与人说道:“就这支。”
秋欢闻言自是轻轻应了一声,她接过沈唯递来的发钗替人簪上,而后是笑着与人说道:“昨儿夜里倒是未曾发觉,这支珠钗的确很衬夫人…”不过她心中其实还是有些疑问的,先前瞧夫人的模样好似很喜欢这支发钗,只是以前都不曾见夫人取出来过,她惯来管着妆盒的却从来不曾见到过这支发钗,倒是不知道这支发钗是从何来的?
沈唯倒是不知道秋欢现下心中所想,她只是朝铜镜中的自己看去。
铜镜中的女子是清丽之姿,虽然算不得绝色,却是天生就有一段风韵在,尤其是眉宇之间的那抹清平更是十分独特。只是无论是原身也好还是沈唯也罢,一个是不会装扮一个是不爱装扮,倒是平白要把这份好颜色多压下几分,而如今她戴着得这支珍珠发钗却是十分显颜色。
此时外间已有日头渐渐升起,那光亮便透过这覆着白纱的木头窗棂打进屋中,有不少余光恰好打在沈唯簪着得这支珍珠发钗上头,熠熠生辉得倒是越发衬得她容色千秋。
那人倒惯是会挑得。
沈唯心下滑过这个念头便又收回了眼,她只是任由着秋欢又替她上了妆面,而后才由人扶着往外头走去。
…
等到沈唯用完早膳,也快到辰时了。
因着还未到给谢老夫人请安的时辰,她便想着让人把昨儿个留下的账册取过来先翻阅一遍,只是沈唯刚由水碧扶着起身,外间便传来一阵声音,却是外头伺候的丫鬟在给李氏和陆觅知请安。
没一会功夫,帘子便被人打了起来,却是穿着一身崭新衣饰的陆觅知走了进来。
过了这个年,陆觅知便又长大了一岁,如今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绣着缠枝花的袄裙俏生生得立在那,却是格外引人注目。她原本就生得一副好颜色,只是往年因为年岁小的缘故瞧着便有些稚嫩,而如今日益长大,那五官自然也长开了不少,模样自是也就越发好看了。
她眼瞧着沈唯,原先盛满笑意的脸上自是又多添了几分笑,而后她也不顾身后几个丫鬟的叫唤,小跑着朝沈唯去。
沈唯见她过来便笑着止了步子,等到陆觅知跑到跟前,她便伸手托扶了人一把,而后她是笑握着帕子擦拭了一回陆觅知的脸,跟着才又柔声与她说道:“怎么跑得这么快?外头的雪还没化,地还滑着呢,你也不怕摔倒。”
陆觅知耳听着这话却仍旧是笑盈盈得一副模样,她任由沈唯替她擦拭着额头的汗,而后是伸手牵住沈唯的手,口中是跟着娇娇一句:“我想母亲了,便想着早些见到您。”
她这话说完——
李氏也已经迈步走进来了,耳听着陆觅知说这样的话,她脸上的神色也未有什么变化,仍是如往日那样的一副温柔模样。等到给沈唯屈膝行了礼,她才柔着嗓音同陆觅知说道:“七姑娘,不可这般没规矩。”
陆觅知闻言,倒是也不怕。
不过还是依着规矩先松开了沈唯的手,等朝人恭恭敬敬先打了一个礼又问了安好,她倒似记起了什么似得同沈唯说道:“我给母亲准备了新年礼物…”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小心翼翼得从怀中取出一只荷包递给沈唯,而后是仰着头看着沈唯问道:“母亲,这是我绣得,您喜欢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已没有往日的踌躇,可到底还存着几分担心。
小孩子总是希望自己是被人认可的,无论是再懂事的孩子都是如此。
沈唯看着她这幅模样便又轻轻笑了笑,她伸手抚了抚陆觅知的头,而后是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荷包,等把荷包握在手中,她却是细细看了一回,相较起上回陆觅知送她的荷包,如今手中的这只荷包无论是绣法还是配色都显得更加出挑了。
自从杨双燕被禁于家中之后,陆觅知便仍旧由家中的绣娘教导着刺绣,只是因为那位绣娘早几个月家中出了事,至今还未曾回来。
因此如今陆觅知都是由李氏教导着刺绣。
沈唯想到这便笑着朝陆觅知看去,眼瞧着她面上还残留着的几分担心便与她笑说道:“很好看,我很喜欢…”等这话说完,她眼看着陆觅知脸上重新散开的笑意便又笑着抚了抚她的头,而后她是又朝李氏看去一眼,口中是跟着真心实意的一句夸赞:“你教得很好。”
李氏耳听着这句,却也只是柔柔笑了笑:“您谬赞了。”
等前话一落——
李氏眼瞧着沈唯牵着陆觅知的手往里头走去便跟着一道举步往里头走去,等到两人都坐下后,她才跟着一道坐下。她纵然是坐也未坐得满席,只是将将占了半边椅子,而后她是从一侧的丫鬟处取过一双绣鞋,跟着才又看着沈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