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凌苏也不过时假作生气,此时听了这句话却也是忍不住心中微微生出嗔意,冷笑了一句,道:“我白云派怎么度过难关?!哼,你这小童年轻我也不与你见识,你就且看结果吧!”
说完,凌苏转身也不再多言,直接就要往回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哎呦”一声痛呼,再回头一看,只见那嚣张地道童正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面上一副愤愤不平地样子,而在他身边已多了一个长须白眉的道人,仙风道骨。穿一身淡青色地长衫,双眼神光暗聚,一副仙家姿态。
这道人此时手里举着浮尘,青黑色地木柄乃是千年老树根稍加雕琢而成,嵌入一绺银丝。挥洒飘动更有仙气,显然刚才正是用那柄头敲打了那道童的脑袋,看起来其分量不轻。打这一下也得疼上半天。
凌苏只见那道人喝道:“好个孽障,到哪都给我惹是生非,原想罚你在此看门。却没想到又在这里刁难同道友人,莫非定要逼着为师请出家法不成!”
此时那道童如泄了气地皮球,脸上再无一点张狂意态,就这样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尤其听见‘家法’二字,更是脸色一变,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教训完这个道童,那道人才扭身望向凌苏和李英兰二人,上下打量一番,才不疾不徐的说道:“贫道张久昌,我这徒儿性子顽劣,倒是让两位小友受惊了。”
凌苏和李英兰没想到峰回路转,灵机真人竟忽然现身出来,还教训了那骄横的道童,明白刚才山门口那一幕人家怕是早就看在眼里了,眼看是在收拾不下去局面这才现身,虽然凌苏对于张久昌这等作为心里还有闷气,但他也不敢对这位张真人不敬。赶紧屈身施礼,恭恭敬敬拜见前辈,然后献上天一真人亲笔书信。
张久昌接过信件扫了一眼,随即就微笑道:“罢了,天一真人已有数百年的交情。更何况那噬魂道人乃是老夫宿敌,对峙了百年不能分出胜负。如今故友邀约一起对抗强敌,于情于理皆不能袖手旁观,你二人可回去禀报,就说此事我已应下。”
凌苏听了之后也是心中高兴,虽然他刚才说的决绝,心中其实却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够完成任务,少不得就要受到责骂,而且还可能会让酒道人操心,此时终于能够完成任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连忙又跟灵机真人拜谢,告辞回去复命。
待二人走远,张久昌又瞪那童子一眼,喝道:“你这个孽障!还不给我起来,跟那装什么!”
那童子嘿嘿笑着站起身来,丝毫不见刚才的小心翼翼的神色,反而是颇有一些死皮赖脸的模样,道:“没想到师父闲心不少,竟到山门这里来溜达。”
原来这童子就是灵机真人的大弟子岳德。原本已经修炼百多年,有即将渡劫的修为,却因与人结仇,被毁去了肉身。
幸亏岳德根基深厚,元神逃回了山门。灵机真人怜他修行不易,不惜灵药秘法帮助他凝聚成灵体之身,只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是修为大损,而且这等灵体之身,除非度过天劫,借助天劫之力重聚肉身,否则永远是这幅童子模样。而岳德从那个时候开始,因为受到了刺激,性子就日益反复无常,全然不通情理,全凭自己好恶行事。
灵机真人皱着眉头道:“哼!我若再不过来,你岂非要将朋友得罪干净!那两个小娃虽然不值一提,但此来还带着天一真人的手书,乃是代表白云派的使者。你若将他们逼了回去,齐昌纬那老东西又将怎么想我!”
岳德此时却仍然有些没心没分的,笑道:“如今灵越真人可是汇聚了不少的好手,罗剎老祖、血衣魔尊、毒龙尊者、毒手魔陀、噬魂道人等等全都在这光法寺汇聚,白云派派实力虽强,只怕也难轻易击败这些积年老魔,难道他还敢与我天师洞交恶!弟子以为咱们正好趁机做大,坐山观虎斗,待两边疲病,再伺机而动,攻破噬魂真人的洞府……”
只是还没等岳德说完,就被灵机真人喝断:“住口!莫非这些年你玩傻了不成,自从你师祖飞升之后,咱们天师洞早就今非昔比。人家白云派门下数十位长老,其中的地仙修为之人不在少数,最弱也都是度过了天劫的真仙。可咱天师洞除了为师成就了地仙,你两位师叔才只到炼虚合道的境界。实力完全是天差地别,就算诡计得逞破了华阴洞,因此交恶白云派也绝非良策。”说到这里,那灵机真人又叹道:“原来还指望你天资过人,能担当大任,却没想到……”
虽然说到此时戛然而止,也不难听出灵机真人的失落,岳德默然无声,过了半天才出声再问道:“那师父以为如今咱们该当如何?”
灵机真人沉吟道:“既然齐昌纬来了书信,作为朋友自然要鼎力相助,那光法寺灵越真人看起来气势不小,但如今白云派却根本没有出力,只是齐昌纬带上几个长老就已经足以平分秋色,何况还有青城派和其他正派修真的鼎力相助,白云派或许有让这些魔教妖人聚集在一起一并解决的想法,最多也就要不了半年的时间,这光法寺的群魔必定损失惨重一哄而散,我先带着你二师弟和老三前去见见世面也好。”
却不说这灵机真人师徒如何商议,在送完信之后,凌苏也没有着急回去,自己当初光法寺送战书的时候大大地出了一回彩,若是再早些回去难免会让其他的弟子认为他想要抢功,凌苏自觉此次自己即便是之后表现再好也不过是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