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求您一定要给水苏做主呀!真没想到五哥和七妹竟会如此罔顾兄妹情谊,用这等卑劣可怕的手段迫害水苏和您。”华水苏俯身跪在华国辅身侧,声泪俱下地指控。
华国辅面色阴沉,当即拂袖怒道:“来人,即可派人去明校将那可恶的丫头押来。陆明,将我的官服拿来,老夫教子无方,要连夜入宫向皇上请罪!”趁着皇上今日对华凤池再三推辞前往骊山,一怒之下将他扣押的空隙,这时候再伺机加火就最合适不过了。
——教子无方。这事捅到皇帝耳里是只大不小!
众人闻言便知华国辅决定弃子,顿时面色各异,有喜有忧,也有人心寒。
“不知道爹爹所谓的‘教子无方’四字,指的是何人?”房门忽然打开,一个冰肌玉颜的小女孩款款走了出来,墨缎般的青丝绾成双鬓,眉若新月,一双剪秋水瞳清凉明净,灿若繁星,精雕细琢的宛若遗失在世间的珍宝。
众人愣了下,似是没想到华锦媗会突然出现。
华青澜心口一紧,故作平静道:“原来凤池已将小锦接回家了。小锦,凤池也在屋内吧,是在休息还是有事出去稍后立即回来?”他的话里藏话,看似提醒别人,却也是暗示华锦媗要借势自保。
莫非华凤池被放回来了?华国辅顿时一愣,倘若华凤池就在房内将刚刚这一切听去,他们没有机会拿到华锦媗作要挟,整个国辅府断然不敌华凤池。
华锦媗将华国辅心理的小九九看穿后,谢过华青澜的好意,不以为意的笑:“五哥没来接我,我还正想问问五哥的下落呢……”华凤池不去明校接她,也不在这国辅府中,她看着华国辅的神色,约莫猜到华凤池该是出事了。
话音刚落,面带侥幸的华国辅顿时摆手示意几名侍卫上前,口中振振有词:“给我拿下这个孽……”可忽见华锦媗跨过门槛走出六七步站定,有个黑衣小少年紧随其后,那双眸犀利如剑,咄咄逼人地直视而来。
华国辅急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这人是谁?!
华锦媗负手站在韦青前方。
韦青毕恭毕敬,她姿态凛然,韦青冰冷寒烈犹如随时出鞘的利剑,她轻笑如风却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主宰气度。气度,对,便是这股气度清晰区分了谁为主谁为仆!
他们明明只是孩子,却根本不像孩子。
“锦媗,这是何人?”华国辅按捺不动,忙试探道:“可是哪家公子?”
韦青原本就是皇商出身的公子,幼时锦衣玉食自带贵气,被人劫运后,虽是落魄却更增添一身刚毅,如今劫破运回,衰运不再,所以他的刚毅、贵气,俊美容貌融合起来,一身气度不逊王侯将相。
众人不明的是:这身气度不逊王侯将相的小少年为何对华锦媗呈现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态度?!
韦青却静默其后,有种若无华锦媗之命便不屑开口的意味在。
华锦媗持笑:“区区皇商之子,不牢父亲追问。”
皇商之子,这还区区?!不少人闻言色变,其中居多以看戏姿态出现的人,望着华锦媗的眼神渐发沉重。因为确实怪,这小丫头越发有种猜不透看不明的诡异感存在。
场面一时有种被她莫名压住的静默。
华水苏忍不住尖声喊起来:“高真人,快、快,快点抓住这个贱人。就是她把我弄成这幅模样的!”
那位高真人顿时如梦初醒,“妖孽,快受死吧!”然后挥舞着长木剑就要朝华锦媗刺去。
“可恶,又是这些该死的神棍!”因为双亲被害,韦青现在非常痛恨那些自诩真人的臭道士,二话不说就挡到华锦媗前方,回身侧踢,一脚踢中他的手腕,长木剑就飞了出去,又再借势旋风般的追加一脚,这高真人顿时惨叫地滚落台阶。恰逢长木剑落地且以剑尖直下,这高真人带来的两个徒弟连忙惊喊“师傅小心”,他顿时狼狈往后爬退,剑便华丽丽插入他裤裆前半寸的土地上,仅半寸——就让他断子绝孙!
“还好还好——”高真人惧怕地冷汗直流,两名道徒急忙上前搀扶,他伸手指着华锦媗要骂,却见华锦媗横眉冷扫,语气森然:“放肆!满口污秽,你喊谁妖孽?”
这年过四旬的高真人竟被她喝得一愣,赶紧摇着头回神,比吼声,谁怕谁:“各位看到了吧?这妖孽好生厉害,就附身在这臭丫头身上。”
五姨娘难掩得意,却又故作恐惧的捂嘴尖叫:“啊!好恐怖呀,好厉害呀……”如此浮夸的表情,让华锦媗忍不住嘴角抽搐。
那几名原本奉华国辅之名随时随地抓拿华锦媗的侍卫,见机上前,韦青立即横臂挡在华锦媗面前。这些侍卫的姿态一看就知是三脚猫,半柱香的功夫,他绝对能撂倒所有人。
华锦媗倒不急着让韦青动手,因为这些人竟敢一口一个贱人的骂她?
好,很好,果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个骂我是贱人,一个骂我是妖孽,爹爹……”她斜眼睨向华国辅,嘴角扬起别有深意的笑,“怎么老有人不吸取教训,趁着五哥不在就想千方百计地欺负小锦呢?”
这笑、这话……华国辅以他浸透官场多年的经验判断,眼前这丫头很不对劲!那双眼透露的沉静邪气,就连他都看得浑身发毛,直觉告诉他,先静观其变再说。
“哎,七小姐,你怎可这番狠心?你跟水苏可是亲姐妹,你怎可杀了小黑丢到她屋中,还用那么多的旁门左道伤害她。”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