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金钩子”陆行儿请命,愿引一支人马北上,夺取湖州。方腊准许,交给方七佛安排。方元帅即与陆行儿一万人马,燕横、侯洞天、侯捷、杨赛红、鲍瑱、汤永、黄琰、彭俭、朴喆佐之,去攻打湖州。这些新人本事都相当高,只是现在职卑,让他们多建功勋,也好提升。又有郝昭上书,道言已有好汉陈十四、朱言等率领各自的义军占领了婺州,愿与本军联手合力,他请命南击衢州。方腊应许,并命麻学礼、池龙峰、钟龙引一军南下,作为郝昭的后应。待下得衢州之后,便往东发展,攻略處州、温州等地。这也是鉴于攻取杭城有些吃力,方腊暂缓在占领杭城之后紧接攻打苏州,即平江府(很多东南衙司的驻地)的原定策略。因为平江府城的军势要比杭城更见强壮,不似杭城被攻击之前已损折了不小的实力。所以,还是放弃坚、难,而攻取薄、易,利于自己短期内拓展地盘,扩充力量。方腊又命方七佛的大军整训,准备东犯越州、明州。如此,南、北钳击,一旦功成,他便就拥有了东南。
时,有一隐士,名叫吕持,前来谒见方腊,并进言道:“圣公举义兴兵,天下为之震动。朝廷惊恐,深以患之,必然会举师来讨。长江天堑,自顾兵家多临水而叹。圣公大军当迅速北上,抢取苏、常二州,继进镇江、江宁。凭靠江险而拒,以御宋廷禁旅南下。同时,积蓄力量,窥视山东、中原沃土,待时而进。今又有河北田虎、齐地宋江,皆拥众十数万,起而造反,正可以与您相呼应,相联手,会攻中原,赵氏社稷可覆。”方腊听罢,道:“先生之言,不无道理。江宁、镇江、平江,我同样觊觎于之,但此等重镇,官兵势盛,而通过前者攻杭可以看出,眼下我军尚不够十分强大,无足够的力量进取于之。倘若久攻不下上述要地一、二,必然导致进度迟滞,空费时日并多拼耗。又因为扩地不广,拥众未多,补充无的,兵力方面便会显得捉襟见肘,进而影响全局。此于大计着实无益。届时,我被拖住身子,缚住手足,牵制了力量,而宋廷人马飞调,禁师南下,江西兵东来,福建军北进,浙东军西攻,必然置我身陷困境,四面当敌。如此,怎得招架?仅凭区区三、五州之地,实难容处。往前进一步,假使宁、苏等地皆落入我手,然我自己的力量必然在攻坚中多损,尤其精锐。并且将士身疲精衰,再行补充使足,元气恢复到从前,实是一件难事。人手可以容易凑齐,但身经百战之壮士求而短。军势不壮,如何制胜?如果连人手,普通的兵员也匮乏难济,势必要从别的地方抽调来担当江防大任,抵御宋廷禁旅,便就使得其他方面防城守地的兵力趋于薄弱,处处危险矣。来一支微箭便会轻松穿透一‘隅’,继而毁垮整座‘楼厦’。我与其撞强石,不若先拣弱卵而食。东南各州,官府兵力虚弱,易于进取,况且是我摩尼教风盛所在,民心多附,不像北边人众受到官府渲染,蔑视明教,视之为左道旁门。之外,又有其他兄弟之军相联手,更便宜我发展势力。我若东临大海,频闽江,开疆拓土大片,就有了更多与朝廷周旋的余地。同时,所掌握的人口更加迅速的剧增、膨胀,我可从中吸收大量兵员。相比北掠,付出要少得多。待后方稳固,各方面足实,再行北上也还来得及。不仅思虑于此,先生言及田虎、宋江,田虎称雄于晋,宋江纵横于河朔,声并不弱,势非不强,相比较,皆过于我也。近而威胁汴京,皆能牵制禁军兵力,使其难以立即南下,这便利于我准备。还闻有豪杰名王庆,最近举事于淮西、荆北,其兵亦盛,亦为我所不能及。禁军但要南下,恐侧面会受其威胁,或者怕其乘虚攻取京师,所以,顾及后方安危,必要先打掉他。于此,必两相恶杀,二败俱伤。待到临长江水,禁军锋芒已钝,势于强弩之末,而我羽翼已近于丰满,足以与之抗衡。雌雄较量,彼未必是我的对手。运筹帷幄,谋完全之计,我便可乘势北进中原沃土,直捣宋京。”遂不纳吕持之谏,先集中兵力攻略东南。会否有所改变,须看情势而再做相宜的调整与部署。
方腊之军攻克杭城,声势浩大,威加江南,并使华夏震惊。四方英雄皆敬仰心向,纷纷响应,聚众而起。咱再把几位好汉重提,便是那“锦毛犼”石生、“捅破天”蒋青、“滚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