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树气结。
“嘿嘿,”容隽卿抚了抚彩绘指甲,“这不是顾全大局么。”
败给容隽卿的木小树提前下班,杵在马路边无所事事地等祁先生开车过来把她捞走。
没有等来祁先生,却等来了一位瘦如薄纸的青年。
“二姐姐,你果然在这里上班呀。”
轻轻的嗓音,像羽毛飘过。木小树一愣,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一旁的木泽柏。
穿着格子衬衫的木泽柏比上次偶遇时更瘦了几分,明明嘴角挂着微笑,却比哭还难看几分。
“小柏?”木小树看到木泽柏的瞬间眼里跃上惊喜,却又被他的样子吓住,“你生病了吗?怎么瘦成了这样?”
“二姐姐,借我一点钱吧。”木泽柏开口道。
木小树一愣,却听木泽柏又道:“家里断了我的资金来源,二姐姐,我只能倚靠你了。”语气里满是软软的撒娇。
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他粘着她,嘀嘀咕咕个不停,满心满眼的依赖。
木小树拉住木泽柏的手:“难得我们今天见面,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可好?”上一次因半路杀出了个姬崇安,二人连叙旧的时间也没有。
“不了,我很快就要走了。”木泽柏摇了摇头。
“去哪?”木小树不解,“小柏,你先跟我说清楚,你借这钱用来做什么,还有,你和家里闹矛盾了?”
木泽柏腼腆地笑了笑:“我欠了一个人一些钱,急着要还给他。我和家里确实闹矛盾了,我想弹钢琴,但妈妈和爷爷都要我走木泽松的路,所以我就一个人搬出来住了。”
木小树神色稍缓:“这样啊,要借多少?”
木泽柏报了一个数字。
木小树再度愣住:“你借了谁的钱?怎么借了这么多?”
“二姐姐,你就别问了,等我赚到钱,一定会还给你。”木泽柏有些着急。
木小树不说话。她并非吝啬钱财,然而这样一笔钱足够普通人家在五环买一套两居室,木泽柏是如何把这些钱花掉的?
“小柏,你现在住哪?”木小树忽然问,“我手头现钱不够,等我凑够了送到你住处吧。”
木泽柏愣了愣,支支吾吾道:“我的住处不定……二姐姐,要不下次我再来找你吧。”
身后传来两声车子的喇叭声。木小树转头,认出了那是祁缙谦的车。
木泽柏如获大赦:“二姐姐,那我先走了。”
待木小树再回头,木泽柏早就随着人群走到了斑马线上。
一股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木小树连祁缙谦到了身后也没有反应。
“怎么了?”祁缙谦问。
木小树顺势把头支在了他的肩膀上,闷闷道:“儿时的小弟弟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祁缙谦拍拍她的脑袋:“小弟弟也会长大,知无不言的年龄早就过去了。不要强求。”
木小树摇了摇头:“我不想强求,但我有些担心。”
祁缙谦笑了:“你自己都照顾不好,哪里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如果非得找个人操心,那还是找我吧。你对别人总古道热肠,对着我就冷心冷面。”
木小树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她开始自我检讨起来:“我对你很冷吗?”
祁缙谦认真地点点头:“嗯,非常冷。”
有一辆明黄色的跑车急急刹在了两人身边。刺耳的刹车声惊得两人俱是一愣。
车门霍地打开,车上走下了一个开襟大红长袍的男人。那男人身材极为高挑,雷厉风行地向这里走来。
“姬崇安?”木小树脱口而出。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姬崇安难得地收了往日里的无辜模样,满眼焦灼地盯着木小树道:“你看到泽柏了吗?”
木泽柏?木小树不解:“他刚走,怎么?”
“他跟你说了什么?”姬崇安问。
木小树弄不明白状况:“他……向我借钱。”
姬崇安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你借了?”
“还没有。”木小树答。
“他往哪里去了?”姬崇安又问。
木小树指了个方向。姬崇安长腿一迈,就往斑马线而去,竟连跑车也不要了。
“小树!”
只见容隽卿从大厦里小跑着向着她而来。
“刚刚传真过来的请柬。”容隽卿喘着气把请柬递给木小树,“单二公子要你今晚去他那里一趟,本周内就把礼服的样板定下。”
木小树不明所以地打开请柬。素雅的请柬上以小楷写了几行字,首行是新娘并新郎的名讳。这是……婚礼的请帖?
单伯飞邀请她参加婚礼么?
祁缙谦也看到了请柬。他看了看身边一头雾水的小树:“看样子你的那位朋友想邀请你参加婚礼。”
木小树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一定得去么?”她将单伯飞视作好友,他的邀约自然不可推诿,但参加婚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