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会议。

程琛坐在首位，静静地听着各分区主管的汇报：“程董，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减免最低损失，我们不能跟对方硬碰到底，如果有必要……”

程琛点头，声音冷峻：“不用担心，你们继续按照平常经营，后续解决方案会发到你们的邮箱。”

作为第二栏的男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程董！接下来是不是要大规模裁员？！程董！我们跟着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们！”

程琛身边的助理不悦地皱眉上前拉着他，让他坐下。

程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没有看向那边，十指交叠置于鼻尖，轻笑了一声：“裁员啊，也不是不会。”

说完，四周都响起唏嘘声，各高层员工暗潮云涌，各员工交头接耳，暗暗想着自己被解雇的可能性。

程琛说：“是谁要走，我心里有数。”

说完，便站起身来，扣上了西装的第一颗扣子，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助理站在原地，轻咳了一声，止住这不安分的气氛：“下面的会议我们继续进行。”

几个权力较大的负责人直接拍桌走人，嘴里不禁骂道：“你一个小小助理还开什么会议！程琛都走了！你算什么东西！”

助理推了推眼镜，不愠不怒：“你敢出这里一步，就立刻免除你地区总负责人的职位。”

战火一触即发，带头走人的头头停住了脚步，转身走到助理旁边，伸手指着她的鼻梁：“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助理后退了一步，但强硬的态度仍没有怯场：“耍流氓出去。程董交代过，他没有交代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乱说。”

负责人还想动手，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助理冷傲地瞥了他一眼：“主动承认自己是内鬼的人站在这一边，不是的人站在那一边。”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都倒抽一口气，怪不得对方的势头这么猛！原来是有人给对方提供消息。

每个人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气氛有些僵硬。

能在这里开会的人，身份职位都不低，也是掌握着公司最新动向的人物，一开始动摇，如同藤蔓互相交织的暗地里的一张网便会相互牵扯，其中一个人动了，其身边的人便会慢慢浮出水面。

气氛又一下子陷入静寂，刚才带头闹事的人也站在原地，十分尴尬。

“那个啊，我虽然反应激烈，但是我绝对不是内鬼。”闹事的头头不情愿地说。

助理没说话，环视了一周，便说：“本来不想说，但是既然大家走这样，那我也不需要客气了。”她顿了一会儿，“你一定不想做最后一个被揪出来的人。”

这句话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人心之间的互相猜测，明明是一起犯下的罪，但是谁也不相信谁，与其当那个被揭发的人，不如当那个主动揭发的人。

聪明的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助理一句话，便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水分，抬手示意了一下，笑了一下：“行了，不用站队了。你们会单独安排跟我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