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琛坐在地毯上面，看着左青青的脸色，确实比上一次见的时候好多了，那时候掩盖不住的病态，现在已经不复存在。

手下上前在程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程琛只看到程昊的眉头皱了几下，对左青青和程琛笑了一下，才跟着手下出了门口。

程琛只看见他低声在门代手下一些事情，看了一会儿，才收起目光，看向左青青。

“看起来，并不是程昊拘禁你，你看起来倒像是自愿的。”程琛说。

左青青将书本合上，稍微回忆了一下，说：“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我知道自己有病，我也知道我自己回不到从前了。”她顿了一下，“他是在帮我，我也没想到，不过后来就顺其自然了。”

程琛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药瓶：“他帮你找的医生？”

左青青点点头：“是，我能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他帮的忙。”她的手有些颤抖，很快地，用另一只手握住，停止住颤抖，“我本来，会更坏的。”

程琛现在五味杂陈，他也一直以来，都觉得他的弟弟也是……跟卢春花一样。他也一直对他心怀戒备，从不曾想过，程昊的心底，也是有一些善良。

“你怎么会在这里？”左青青看了看他。

程琛想起自己到这里的过程，笑了笑：“机缘巧合。”

“余夏她，还好么？”左青青又问。

想起左青青为余夏做的那些事，程琛内心不禁有些触动，左青青能够为余夏做到这个份上，自己与程昊的血肉相连都不能相及。

“好，很好。你放心。”程琛说。

“等一下程昊带你走，你就走吧。我离真正康复还有一段时间。”左青青说话很轻，就像羽毛因为风而轻轻飘着，她一滞，好像想起点什么，又问，“白、白皓呢？”她失踪，他会很担心，但是她也想下定决心离开他，自己已经不再完整，不想再连累他。

本来。

本来不想问的，就让一切都结束。

自己也……好放下心来。

程琛皱了皱眉：“他，不太好。你刚失踪的时候，他就快要疯了。”

左青青一愣，看向程琛的眼睛，已经红了，她伸手捂住心口，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但是不能，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地跳，就像强行分开一些血肉，又刺又疼。

程琛看了看她，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回去后，我帮你告诉他，你很好。”

“……好。”

外面突然想起一阵吵闹，程琛反应过来便看向了外面，程昊听到响声，也已经快步上前，深深看了程琛一眼，才啪一声关上了门，关门时，只说了一句：“别出声！”

程琛立马站起身来，还没能够阻止，程昊已经关上了铁门，很快，就听见了铁链绕着锁的声音。

门外响起一把陌生人的声音：“跑了你几个洞，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了啊，程昊。”来人一副嚣张的架势。

程昊笑了笑：“怎么？我的住处是很多，我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难道你是来找我喝茶的吗？”

“废话少说！你母亲找你要回她的东西，要是不给！”那人冷哼一声，“别怪你母亲不给你面子。”

程昊咧嘴笑了笑：“哦？那就让她直接面对面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