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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看这个。”程茵递过一张照片,郗羽低头一瞧,正是昨晚周宏杰找到的那张获奖照片的实体版。
“你怎么拿到照片的?”
“周老师昨晚给我发了照片的电子版,”程茵说,“我看着照片,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当时我还在出租车上,于是直接让出租车开回学校,去找周老师拿了实体照片仔细揣摩。”
郗羽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连声追问:“熟悉感?难道你想起什么了?”
“不好形容,我想不起什么细节。但总感觉这个场景我似乎在哪个梦境中经历过,那身裙子也有些熟悉。”程茵敲了敲自己的脑子,“最重要的是,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喜悦。我想这次领奖对我来说很重要。”
“是啊,对当时的你很重要。”郗羽喟叹。
和从小就广受赞誉的郗羽不同,程茵一直以来很缺乏赞许,她在班上的存在感不强,成绩不好,无法参加各种需要拼智力的活动中,基本没有获得荣誉的机会。这次晚会获奖是程茵初一阶段唯一一次获得的奖项,当时的程茵打心眼为这件事振奋,她抱着郗羽又蹦又跳,喜悦感就像蜂蜜一样纯粹甜蜜——难怪她虽然失忆了,但精神上依然残留着这份喜悦感。
“可惜,我昨晚拿着照片看了几个小时到最后睡着,也没想起更多的事。”程茵说。
“欲速则不达,慢慢来。”郗羽宽慰她,“这件事也说明,你的记忆有找回来的可能。”
“是的。至少是个好苗头,说明还有希望。”
程茵说着,戴上墨镜,开启导航启动汽车,汽车驶离停车库。
两个同龄女性坐在一辆车里,当然要开心的聊天了。两人中间相隔了十四年的时空,可以谈起的事情很多。
程茵对郗羽在美国的经历很有兴趣,毕竟她准备去美国留学,从过来人哪里了解一些储备知识也是好的。
“你在美国的时候,应该会经常和同学一起出去驾车旅游吧?”
“基本上没有。”
“真的?虽然我没去过美国,但是留学生出门旅游不是标配吗?”
“的确大部分人是会在假期出门外。但我是例外,旅游对我来说乐趣不太大,”郗羽摸了摸下巴,“而且我比较穷。”
程茵笑起来:“后者是主要原因?”
“差不多是。”
于是郗羽讲述了一下自己在美国的月光族生活,以至于根本没有“游玩”这项开销。
程茵听得挺开心也挺同情:“如果有一定经济收入再去留学,大概会从容许多。”
“毫无疑问。”郗羽深表赞同。
美国是世界上最典型的“有钱万岁”的国家,有经济实力后再去美国,真的可以过得很舒服。想吃的、想玩的、想看的,甚至没想过的,只要你有钱,你都可以获得很舒服的体验。
“你在美国过着苦行僧的日子——至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程茵道,“我猜测,你在美国应该没有交过男朋友?”
郗羽摇了摇头。
“感情经历呢?也没有?”
“没有。”
“说实话不太能想象。我这些年也见到了不少混娱乐圈的美女,她们卸了妆未必有你好看,你五官底子非常好,”程茵笑,“真的,你在李知行婚宴上的打扮相当惊艳,和那位大美人新娘子比起来也不逊色,我那桌的好多男人都在打听你。除此外,你性格也很好,你在异性中应该很受欢迎。”
如果换其他任何一个人问她这样的问题,郗羽绝对随便说几句忽悠话把人家敷衍过去,但现在提问的人是程茵,她不由自主想起当年做同桌时的细节,当时的她们头头并着头,愉快的畅谈男生和恋爱事宜,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向往。
“我没想过感情的事情。”郗羽慢慢摇了摇头,“我非常满意一个人的生活,没有想到要改变。”
“一分钟都没想过?”
郗羽有极短的迟疑:“基本上是。”
程茵无声地看她一眼。因为忙于学业不谈感情不算奇怪,从古到今这种人都不少。但一分钟都没想过就很罕见了——对感情的憧憬是刻在人类基因本能里的东西。
“难道和潘越有关系?”
郗羽诧异于她的敏锐,她顿了顿,眼中因为这次出游带来的兴奋情绪褪去:“我想,确实有一定关系。”
也不待程茵询问,她继续道:“我不是没有见过死亡,我也知道人总有一天要死掉。我上小学时爷爷去世,大二时我妈妈去世,我难过、伤心甚至绝望,我恨天恨地恨不得以身代之,但我知道,他们去世不是我的责任,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决定的。可潘越不一样,不论潘越是他杀还是谋杀,或多或少总和我有关。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坠楼那天他绝不会到楼顶去。我是有能力改变这件事的,甚至只需要我一个想法,我都能改变这件事的结局。可是我什么都没能做到。”
大约是因为过了这许多年,郗羽讲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