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来的。”
“来参加婚礼?”李泽文问。
“是的。”
郗羽随后好学生般解释了自己在酒店的原因是好朋友要结婚,自己回国了顺带着来当伴娘。她态度认真,宛如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提问。
这形容完全没错,因为李泽文的的确确当过她的老师。
郗羽本科毕业后就出了国,进入了麻省理工学院这所世界知名学府的大气科学专业深造,研究方向是大气动力学。三十年前,大气科学还是绝对的冷门学科,随着这些年来全球各国对环境问题逐渐重视,大气科学也逐渐成为显学——学习的这门科学的学生变多了,各种各样的经费也多了些。地球的气候变化是个宏大的命题,和每个国家都脱不开关系,郗羽在研究中遇到了比气候问题更复杂的国际政治问题,于是去隔壁的哈佛选了一门李泽文担任老师的国际组织学,恶补了一下政治知识——这些社科知识对她的研究没什么帮助,只能起到拓宽视野的作用。
现在吃惊的人轮到了程茵,她左看看李泽文,右看看郗羽,脸上浮起了轻微的怀疑之色。
“怎么,李教授,你和她认识吗?”
李泽文说:“在美国的时候,我教过她一门功课。”
程茵表情微微松动,问:“这么说,她也是哈佛的学生吗?”
“不是,我是的。”郗羽连忙说。
李泽文扶着车门,微笑瞧了郗羽一眼。麻省理工和哈佛和国内的京大华大一样,可谓一对欢喜冤家,互相之间都有些隐约瞧不起对方,你觉得我市侩无底线,我觉得你只学习再好也只能给我打工——总之,两校学生绝觉不肯让人误会自己是对方学校毕业的,郗羽就是典型的一例。
程茵不太懂这份典故,她对李泽文笑了笑,转过身手搭上车门把手:“李教授,那我们走吧?”
“不急,”李泽文不紧不慢道,“郗羽不是找你有事?你们谈完了吗?”
郗羽闻言一怔,绕是迟钝如她也听出李泽文的言外之意,似乎是帮她拖延住程茵。
但……还是算了吧。
好歹认识足足两年,她深知李泽文儒雅俊逸外表下的厉害,乖乖当学生都被折腾得半夜差点跳查尔斯河,有求于他的时候……大概要被扒一层皮吧。
“……嗯……其实没什么大事……”郗羽摇头,“没事,我打扰了。”
李泽文深深看她一眼:“你确定?”
“嗯嗯,我确定。”她脸上的酒窝比之前更深,果断挥手道别,“我回房间去了,r,程小姐,再见。”
她离开的动作如此之快,一如既往的爽利作风。对郗羽如此果断的离开,李泽文没叫住她,为程茵拉开车门,示意程茵上车。
两人坐在后排,程茵回眸看了眼已经消失在酒店大厅的郗羽,内心的疑惑一闪而过。但她不会在李泽文面前表现出来,她抬起手,白皙的手指轻轻扶了扶鬓边的头发,轻松地笑道:“李教授,真是谢谢你来酒店接我。”
“没事,恰好顺路。”李泽文说。
“不过还真是巧,这么容易就在国内遇到你的学生。你教她什么?”
“她念理科ph.d,选了我一门不重要的选修课。”李泽文熟练的驾车拐了个弯,“她找你有事?跟你说了什么?”
“她刚刚叫住我,问我认不认识她,”程茵摇了摇头,“但我怎么可能认识她?”
“一点印象都没有?”
“确实没任何印象,”程茵轻快地笑起来,“我从来没听过这么问我的人。我差点就要怀疑她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了,不过,她既然能在麻省理工读书,那应该是很聪明才对啊。”
李泽文一笑:“聪明人也未必善于社交。”
“这倒也是。”程茵美眸一眨,“聪明人的思维方式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吧。”
李泽文只侧目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点笑意算作回答。
程茵转开话题笑着问:“对了,你明天来参加这场婚宴吗?”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来的。”
程茵以一种夸张的神态笑言:“马家真是投入了巨大的本钱,我刚刚才知道,他们居然请了一百多桌!你想,每桌十个人,就是将近一两千人啊。我也参加了不少婚宴,这么大规模的婚宴真没见过几次。我听这对新婚夫妇说,他们光是筹备这场婚礼都花了半年时间啊。”
“的确规模不小。”李泽文随口道,“那他们感情确实不错。”
程茵笑起来:“按照常理是这样的。不过我前阵子还看到新闻说‘最新的调查显示,结婚花钱越多,感情破裂的概率越高’呢。说的是小夫妻为婚礼准备筹备更多,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扯皮越多,反而更容易产生矛盾。”
“未必。你看的新闻来源是哪里?”
程茵一愣,点了点头:“说是美国一个教授做的调查。”
“这就是了。国情不同,民族不同,社会环境不同。至少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