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要去大殿外为太妃娘娘哭一阵。”
“徐术他们很可能会在宫门前就被拦住盘问,要等到第二天才能见得到圣人,到那时候……我们就太被动了。”
除非燕平王上书自请卸职,不是那种意思意思地暂时卸个虚职,而是彻底地、永远地卸掉身上的所有职位,彻底放开对冀北的控制,请求圣人派一个压的住场的大将过去燕平主持大局。
否则东宫的人根本拦不住章皇后给儿子讨封地的做法。
可那几率也太小了。
傅霜如坚定道。
“我们等不起,也等不得!”
“就是擅闯,也得在圣人召见燕平王世子之前,抢先把西征的名单确定下来,”
“而且名单也得改,我要举荐世子殿下为左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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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霜如正忙着推翻计划安排重来的时候,怀媛正优哉游哉地在朝醉园里陪崔淑妃赏菊吃蟹。
当然,菊是一起赏的,蟹是旁人吃的。
因八月二十七这日,不只是孔圣人的诞辰,还是崔淑妃的。
崔淑妃下帖子请了岳家二女过来,怀媛先前承了人情,如今自然不好推辞,整日闲坐府中也无事,便去了。
去了方知,这还真是小宴,除了岳府二女外,只有和妃、丽嫔、林贵人等与淑妃同一批入宫的老人们在场。
怀媛这便知道今日的重心在谁了,果然,众女围坐一团,拉起家常来,逃不脱的主题便是亲家/母族的适龄未婚儿郎。
怀媛暗自偷笑,躲在旁与随和妃一道过来的卢家四娘子、五郎君玩耍,并不发表任何见解。
她歇了会儿,略感昏沉,又不想扰了众人兴致,便起身往园内走了走,名曰赏花,实则吹风。
无意间走深了,一回头,竟撞上了一书生模样的年轻郎君。
那人腰间配着一管白□□箫,见怀媛发觉了,也不躲闪,略一踌躇,便主动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岳……傅夫人,学生不才,久闻夫人曲艺大名,今幸得偶遇,可否指点一二?”
怀媛退开半步,面有疑色。
此地处深宫后院,乃宫妃赖以打发时间的去处,怎会突地来了一陌生男子?
且看对方情状,既不似皇亲国戚,也不似宫内乐师,倒纯似个前朝举子……
怀媛想到今日的祭孔大典,心里略微有了数。
就在怀媛犹疑之间,那人已摘下腰间洞箫,举至唇边,悄然奏起。
那萧声衬得上“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八字,怀媛心中一动,喜其才华,便真顿足,听进去了。
一曲落地,陈让收了萧,恭谨而立,冲着斜侧面微微躬身,谦虚道。
“在下所作的,也不过是这小一段罢了,于曲艺一道上,当是不及岳姑娘十分之一,冒昧强求姑娘留步,还望姑娘见笑。”
怀媛拢了拢披风,微微一笑。
“您太客气了,此曲哀而不伤、真挚动人,于曲调上更精妙异常,非常人所能作得,先生有如此涵养,真要让臣妇指点,反倒是要臣妇闹笑话了。”
怀媛特地咬了“臣妇”二字,提醒对方注意称呼。
那人眼神奇怪地看了怀媛半晌,看到怀媛都不安得眼神游移,然后突然深深地鞠了一躬,恳切道谢。
“学生多谢夫人指点。”
然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怀媛松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宴席。
回去方知卢家的四娘子和五郎君竟均不见了。
和妃急得要命,她今日带来的两个,是她同胞兄长的唯二子嗣,在家中被老太太看作命根子般,惯是娇养的。
这在宫里走丢了,再冲撞了哪个惹不得的,吃了教训,可不得心痛死。
尤其是卢五郎,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和妃以后是真没脸去见哥哥嫂嫂了,一时急得非要亲自去寻。
怀媛见人真着急,也不好干站着,便主动请缨说要帮忙。
崔淑妃先稳住了六神无主的和妃,接着便指了怀媛去东宫问问,点了怀冉随丽嫔去皇后那边看看。
怀冉不知正想着什么,看上去神色恍惚,许是被人念得多了,都没跟怀媛招呼声便跟在丽嫔脚跟后走了。
崔淑妃拉住怀媛,在她走前偷偷叮嘱了:“中秋那日,我见太子妃对你脸色不佳,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此番过去了,你得好好解释一番。”
怀媛回不过神来,不知道简单的找孩子怎么就扯上了这些,更重要的是,她不甚清楚自己得要解释些什么。
崔淑妃委婉提醒她。
“月前的时候,圣人托人给念慈庵里的太妃娘娘递了名册,据说洛都适龄闺秀全在其上。”
怀媛微微一怔。
住在念慈庵里的太妃,也就只燕平王的生母敬太妃一人了。
得劳驾不理宫务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