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是我父亲的部下,若非你们几人有异心于闻家, 在这个节骨眼上,忘恩负义,令人胆寒!我又怎么会点出你们的名字!”
“小姐说得不错。”关绍青闷声说。
叶子也跟着点头, 愤怒地看向了袁大志。
“拿下他们!”有人高喝了一声。
徐凡是里头胆子最小的, 他双腿一软, 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色厉内荏地吼道:“别过来!”
他却没想到, 正是他的这个动作, 暴露了他的确和杨副官合谋的事实。
否则, 他为什么要心虚躲避呢?
其他人脸上怒意更重,一时间纷纷拔枪,还不等这几个人冲着闻娇发作, 他们就先把人扣住肩,一枪打腿,一枪打手掌,然后将人一撂,就这么反扣在地上,脚上的军靴也同时死死踩在了他们的背上。
“小姐!你冤枉我们……我不服!啊!”厅内立刻响起了男人们的惨叫声,中间还伴随着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他妈敢趁着大帅和少爷刚身死的时候,就同姓杨的合谋这么丧良心的事,你他妈不服什么不服!啊!”军队里混迹出来的,显然个个脾气都不会太好,他们现在已经认定了这些人就和杨副官是一伙儿的,那哪还有好脾气?一枪托就往脑门砸了上去,有两个立马被揍得头破血流,眼睛都被血给糊住了。
“小姐,接下来怎么处置?”有个中年男人一步迈了出来。男人也留着一脸大胡子,和闻大帅有点像,只不过这人五官粗犷,眼底透着深深戾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应该是个冲动却又忠厚老实的人物。
闻娇疲惫地闭了闭眼,说:“各位都是陪我父亲走到今天的功臣,但这样的人如果留下来,我的父亲和哥哥在九泉下,恐怕也无法瞑目。”
男人冷声道:“小姐说得不错!这样的人……咱们沪军不需要这种没卵蛋的玩意儿!便先拿他们的血来祭告大帅和少爷的在天之灵!”
说罢,男人给枪上了膛,对准脚下的人就是一枪。
那人连骂都没能骂出来。
剩下几个当然慌了手脚,纷纷咒骂出声,当然也有告饶的,说是听信了杨副官的鬼话,但这会儿知道自己猪狗不如,对不起大帅,请小姐放过一马。
男人却冷嗤一声:“有贼心,却只有一副狗胆!这种玩意儿留着干什么?”
说罢,又是几声枪响,其他人也跟着开了枪。
这枪一开,便无疑说明着,这一刻所有人都站在了一块儿,他们都同闻家一条心!
闻娇高声道:“好!诸位忠义血性!我虽是女儿,却也向往钦佩!”
不等他们反应,闻娇便扭头吩咐下人:“去搬几坛酒来。”
下人们刚才已经被闻娇那一手镇住了,一听见小姐开口,就条件反射地赶紧跑着去搬酒了。闻家下人多,一会儿就把酒坛和碗搬回来了。
闻娇掀开酒坛上头盖着的红布,双手抱起来,一坛接一坛,将所有的碗都倒满了酒。
随后她先行端起了一碗酒,眼底浸着的水光终于化作泪水流了出来,她高举起碗,因为好几次高声说话,嗓音都有些嘶哑地开口,大声道:
“我是闻德元的女儿!是闻凯的妹妹!闻家将门,有诸位英勇之辈辅佐左右,才打下今日这片天地,我又怎能丢了我父亲我哥哥的脸面!又怎能对不起诸位流过的血和汗!闻家不能倒下,我也不会让它倒下!我们便要叫那些杀害了我父兄,暗地里想要分裂沪军的人知道,哪怕没了我父亲,没了我哥哥,沪军依旧不是他们所能小瞧的!血仇要报!该我沪军得的,要去争!闻家人还没死光呢,还有一个我!”
说完,她仰头饮下一碗酒,将那碗摔碎在地,厉声道:“如此……才能真正告慰我父兄在天之灵!”
战场上打拼过的男人,少数是滑头,多数却都是血性男儿。
那几个滑头的被崩了头,剩下的便自然都是血性男儿。他们眼底也不自觉流下泪来,高喝一声:“好!”
随即,纷纷取碗饮下一碗烈酒。
碗的碎裂声接连响起,紧跟着响起的还有他们纷纷大声道:“今日!我牛大海当着大帅和大少的面立誓,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定然保护好小姐,不让闻家倒下,不让沪军倒下!”
“今日我冉勇军当着大帅和大少的面立誓,我拼死也要维护沪军打下的这片天地!”
“今日我周方远……”
闻家几个老仆,望见这番情景,都忍不住掩面嚎啕哭出了声。
谁不怕呢?
从大帅和少爷的尸首被抬进门的那一刻,闻家上下的仆人就怕极了。
闻家从此以后就要任人宰割了……
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忍不住了内心的悲痛与恐惧,大声嚎哭释放出来。
厅中半晌才静了下来。
闻娇吩咐几个士兵将那几个渣滓的尸体拖了出去。
眼前正是万众一心的当口,没有任何人对闻娇的话有异议,士兵们很是服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