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越走越近,妇人脸上的激动惊喜之色越发浓重。
和原身记忆中的模样, 是完完全全两副样子。
钟谦却微微皱起了眉, 面上瞧不出多少喜色。
闻娇见状,挑了下眉。
等马到了府门口,钟谦才翻身下马。
闻娇也才慢吞吞地下了马。
而那站在石阶上的妇人,已经快步走到了钟谦的面前, 将他一把搂入了怀中:“娘的好儿子!可算是回来了……”
中年男子的神色却异常冰冷,他站得远远的,道:“还回来作什么?府中早没有你的位置了。”
钟谦连看也不看他,更将钟母推开了。
“我回来,是有一件事要同你们说。”
“又是你那些话?如果今日回来是要说那些事的,便闭上嘴!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真是跟一群穷酸文人,学坏了根子!”钟父厉声骂道。
钟谦脸色一冷,转头对闻娇道:“叫你看笑话了,今日咱们便住在城中酒店就是。”
钟母也并不听钟谦说什么,她将目光落到了一边的闻娇身上,她笑着问:“这是哪家小姐?”
钟谦拧了下眉,这才开口:“她……”
闻娇却先一步开了口,她淡淡道:“我姓闻。”
钟母脸上的表情,刹那有了变化,她笑意渐退,将闻娇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问:“闻小姐是我儿子的女朋友?”
她显然对这个字眼并不陌生。
尤其当见到闻娇姿态倨傲冷淡时,她心下便更觉得不高兴了。
钟谦耳根泛起一层薄红,但眉头却是皱得死死的,他冷声道:“闻小姐同我是朋友,今日是特来拜会你们的。”
钟母淡淡道:“若是女朋友,倒也没什么关系。我盼着你结婚已经盼了许久,早日成家,回到康城,是好事。”
“……行了,别说了。”钟谦打断了她。
钟母立即便面露不快。
这才一会儿的时间,钟母就充分表演了她变脸的功夫。
这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女人。
闻娇扫过钟母的面孔,淡淡出声:“说起来,我家里早年也曾结识过一户姓钟的人家。”
钟母皱了下眉,冷声问:“敢问是哪家小姐?开口插话,这样没规矩。”
钟谦沉下了脸:“母亲……”
“沪城闻家。”闻娇目光冷淡地盯着她,轻笑一声,笑声里挟裹着一丝凉意,一丝讥讽:“哪里敢同钟夫人比教养?路边捡条狗,都比你钟家夫妻懂得规矩。毕竟狗尚且懂得报恩,你们钟家却只懂得忘恩负义。”
钟母脸色骤变,转瞬煞白,失声道:“你是闻德元的女儿?!”
一直冷漠地站在那里的钟父也终于有了动作,他一个跨步下了台阶,掏出了一把手.枪。
但闻娇的动作比他更快,她手中的枪对准了钟母,同时牛大海等人也纷纷拔枪,对准了钟父和钟谦。
“你大可比一比,我的枪快,还是你们的枪快。”闻娇慢条斯理地动了动手指,打开了保险:“我这把枪打烂过郑兴洋的脑袋,用来打你们倒也正合适。到底是一路货色嘛。”
说完,她双眼微眯,面上竟浮现了一点动人笑意。
钟母脸色更白,额上更渗出了点点汗珠,她小幅度地扫过牛大海等人,然后忙抬手,拍下了钟父的手臂,她勉力笑了笑,说:“闻小姐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谁先拔的枪,谁在心虚?”闻娇一手将枪管顶在了钟母的太阳穴上,丝毫没有给钟谦留面子。
钟母忙看向了钟谦:“谦儿!她不是你的朋友吗?还不劝劝,这件事一定有误会!快!”
钟母会立刻换了口风,闻娇也不奇怪。
原身之所以被她收留进钟府做了姨太太,哪里是钟母想履行婚约,只不过是她想借机扣住原身,这样,外头的人就再也不会知道,原来当年闻家曾有恩于钟家。顺便还能磋磨羞辱闻家唯一的女儿。
而眼下,钟母当然也反应过来,闻家这个女儿不是她所能拿捏的,她不能硬来,就只能说软话,先将情况模糊过去,让闻娇说不出那段往事来。
倒也真是能屈能伸了。
脑袋上顶着枪,都还能强装无事发生。
钟谦又并非是傻子,这会儿倒也明白过来了,为何沪军看向他们时,目光带着敌意,想来正和这件事有关。
“闻小姐,能劳烦你仔细同我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钟谦神色冷静地问。
“谦儿!”钟母高喊。
钟谦却并不看她,而是盯住了闻娇。
“不如问问你母亲?”
钟父冷哼道:“一个小丫头,信口胡说。钟谦,难道你要因为她的话,就来逼问你娘吗?”
钟谦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在外打仗,为钟家博下今日的威名。过问这样的事,难道不是应该吗?”
闻娇笑了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