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壮士掩面,战马悲鸣。
……
休养了两个月,这一日祁承终于大好,周隘峰推着用祁承的图纸做成的木制轮椅,手指轻轻抚~弄祁承的头发,“大夫说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有益,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祁承沉吟片刻,“去耕地看看吧。”这个季节正是蝗虫产卵的高峰期,再过一两月,若虫发育成成虫,就该找庄稼啃了。
祁承琢磨着怎么预防蝗灾,不多时便到了耕地。此时天气回暖,不少将士耕种时都打了赤膊,见祁承和周隘峰来,忙不迭放下手里的农活,奔过来请安。
而他们的目光,更多的是投向祁承。自从两月前的大战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位皇子妃。军中几位有幸得见皇子妃真容的士兵,无不将皇子妃描述得神乎其神。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偷偷瞄了祁承一眼,俊秀的少年安静地坐在那儿,眉目如画,这样的人,和同伴们口中鏖战沙场,歼灭数千敌军的是同一个人?
周隘峰狠狠瞪了一眼窥视祁承的士兵们,一步跨出挡在祁承身前,“都退下,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待赶走了闲杂人等,周隘峰垂首冲祁承笑了笑,“再过一段日子这些作物就该成熟了,到时候我再带你过来。你现在身子还未痊愈,还当多休息为好。”
祁承翻了个白眼,“说带我出来的是你,要我回去的也是你。我又不是真的柔弱到了那种地步,不必事事都以我为先。”
“好好好,听你的。”周隘峰温声道,在祁承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却露出一丝沉痛。那一日~他醒过来之后,看到祁承浑身浴血地躺在他身边。光是清洗伤口就用掉了好几盆热水,那一刻他只觉得血灌瞳仁,恨不得将一万战俘杀个干净。
好在军医最终告诉他祁承伤不致死,只是体内经脉受损严重,内劲尽失。尽管祁承一直不说,周隘峰也还是沉浸在内疚之中。他是希望祁承能多依赖他一点,但绝对不是用这种惨烈的方式!
祁承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变化,他握住了周隘峰推动轮椅的手,笑道:“过些日子我能走动了,在一起去看程老将军他们吧。凌岳,程老将军不是一直在头疼蝗灾之事?我有些想法,如果你觉得可行的话,不妨试试。”
周隘峰不赞同道:“你的身体才刚好转,不要思虑太多了。”
祁承拽了拽周隘峰的袖子示意他低头,而后在周隘峰的脸上亲了亲,“听我说完在做决定可好?”
“好好。”周隘峰喉结上下滚动,才刚刚开荤就被迫禁欲了两个月的男人,哪里经得起祁承刻意的勾引。哪怕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也足够让他心神激荡了。
祁承微微一笑,把蝗虫发育的习性逐一告诉了周隘峰,重点放在了防治和抓捕上,并且言明只要掌握烹饪手法,蝗虫也可以是一项绝佳的食材。
原本周隘峰还有些不以为然,听到后面却有些跃跃欲试了。他深刻地认识到祁承这些建议的实用性有多大,并且会对防治蝗灾起到多么关键的作用。听罢,他不由得把目光投在祁承身上。
尽管失去了一身修为,他却丝毫没有怨恨自己的意思。甚至在他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安慰痛苦的自己。现下还为了他苦心孤诣、出谋划策。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承儿,待你及冠,我为你取字可好?”周隘峰的眼神温柔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祁承愣了一下,旋即微笑:“好。”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