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替狄烈找来一条面纱, 让他白天戴着, 跟着他一起狩猎。其实认得熔岩部落首领的人很少, 狄烈完全没有必要戴着面纱, 祁承让他戴显然是想要整整他。然而狄烈却欣然接受, 没有说半个不字。
对他而言,能跟在心上人身边就是莫大的幸福。
雪狼部落的战士都对这位陌生却又很得首领欢心的人格外好奇。这两个人几乎是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言语交流, 却让人觉得他们两人自成一方天地, 任何人都插不进去。渐渐地就有人传言首领和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是一对, 当事人都没有澄清的意思, 这种传言就愈演愈烈, 最终传到了狼牧的耳朵里。
小家伙气得不行,一方面是气这些战士侮辱哥哥,不把哥哥放在眼里。另一方面则是气那个蒙着脸的大汉,几乎占用了哥哥所有空余的时间!晚上没有哥哥陪睡就算了,白天也不能和哥哥聊天了, 这简直不!能!忍!
愤怒的狼牧直接找上了狄烈,狼爪子一挥想要把狄烈的面纱取下来。狄烈皱眉, 稍稍后退避开狼牧的进犯。狼牧还不罢休, 身后雪狼虚影一闪,图腾力量涌入体内!他高抬右手,指节泛着片片璀璨冰晶, 悍然抓向狄烈的咽喉!
面对湛湛寒光, 狄烈掩藏在面纱之下的面容依然平静无波, 眼里却泛着比冰晶还要寒冷的光芒。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多大的崽子了还撒娇!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被父母丢进野兽群里浴血搏斗,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狄烈冷下脸来,盘算着要不要替狼知熙教训教训这熊孩子,却见狼牧哇的一声扑进祁承的怀抱,泫然欲泣道:“哥哥这个傻大个欺负我!”
祁承早就通过斗熊的投影功能把来龙去脉看的清清楚楚,此时对上狼牧的泪眼也有点哭笑不得。他看了眼站在原地没吭声的狄烈,问他:“怎么回事?”
狄烈闷闷道:“我没动手。”
“他骗人,他打我了!”狼牧指着狄烈喊,“你们都看见了,快告诉我哥事情的真相!”后面这句话狼牧是对着围观的战士们说的。
战士们面面相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狼牧,哥哥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祁承严肃的声音响起,“你必须学会成长。以前是我太溺爱你,觉得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但是现在,你已经十五岁了,如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任性幼稚,你让我怎么放心把雪狼部落交给你?”
“哥哥……”
“你好好想一想,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两次,却决不会一直放纵你。如果你觉得哥哥说的不对,不愿意听我的,那我也不勉强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干涉。”
狼牧彻底慌了,哥哥这是要不管他了吗?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要哥哥多看看他陪陪他啊,难道这也错了吗?然而不等狼牧说点什么,祁承转头对狄烈说:“你跟我来。”
狄烈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你似乎很幸灾乐祸?”祁承带着狄烈走到无人的地方,“那真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狄烈咳了一声:“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祁承斜了狄烈一眼,“你别忘了,我的弟弟就是你的弟弟,你不好好管教就算了,你甚至还想揍他!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眼里的杀气!”
“等等,你说什么?”狄烈瞪大眼睛,眼角因兴奋而有些发红。
祁承别开目光:“没听到算了,这话不说第二遍。”
“不不不,我听到了!”狄烈撤下自己的面纱,露出俊美无匹的面庞,“你说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呵呵哈哈,对,我们的弟弟!”狄烈嘴角止不住地大大扬起,笑得像个傻子。
祁承嫌弃地捏了捏他的脸道:“别开心得太早,我们想在一起还得面临很多困难。”
“我知道,但是我们总会客服这些困难的。”狄烈将祁承拥在怀里,他没有过多地表述什么,心中却在慢慢规划着未来该做些什么。
雪狼部落和熔岩部落是宿敌,想让熔岩部落的人接受他们的首领和雪狼部落的首领结合,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反之,雪狼部落也一定会对他们的结合产生巨大反弹。部落是他长大的地方,他原本以为他的部落在他心里高于一切。
可当部落的战士们对他的爱人武力相向,让他痛失所爱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在少年和部落中,什么才是他应该选择的。
部落或许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少年却是他至高无上的信仰。失去部落他只是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少年,却等同于他失去了整个生命。
祁承并不知道狄烈在短短几息之间就想了这么多。他拍了拍狄烈坚实的后背,“有人来了,你先把面纱戴上。”
狄烈闷闷地嗯了一声,片刻之后果然有人找到他们。祁承定睛一看,是他们部落的战士。
“首领,不好了!狼成锋他们和飞鹰部落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
祁承蹙眉,“怎么回事?”
战士道:“飞鹰部落看上了我们的猎物,要锋哥把猎物交出来。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猎到的猎物,是大家伙拿来过冬的粮食啊!峰哥当然不肯了,他让啊光回来通风报信,自己在那跟飞鹰部落周旋,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祁承心下稍松,那就是还没打起来了?其实像运送猎物这种事情,每个部落都是交由奴隶去做的,要真是遇上哪个部落强抢,也只能是拱手奉上。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了。可正巧雪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