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姑娘,年纪最小,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多让着一些这个小师妹。
谢长欢早年骄纵的性子大抵也是他们这么惯出来的。当中唯有沈观世对谢长欢从不纵容,也不甚假以辞色。谢长欢性子一向被人顺惯了,此时有个不一样的,偏生也来劲儿了,天天跟着沈观世屁股后边。
对于李旻,谢长欢不知为什么总是看不大顺眼,总是使着小性子。她刁难人的方式与自身的性格一脉相承,直白得让人想笑。
“今日虽说我爹夸奖你了,也判你的诗作为优胜。但明明观世哥哥的比你强多了,怪不得他那般郁郁不快,哼!”
沈观世出身名门,向来自视甚高,非得跟李旻争个高下,每回儿若是落败必然卒郁。像沈观世那样性格的人即使心里头不快,嘴巴上也不会说出来,倒是谢长欢过来李旻面前出头。
谢长欢到底是谢侯教养出来的女儿,就是再是气鼓鼓的,嘴里头也实在憋不出什么恶毒的字眼儿,这么逞凶了一番,饶是觉得有些不够仍是说不下去,只能瞪着杏眼作罢,有些悻悻然的转身走人。
“世子,也只有您每回容着谢长欢在面前无理取闹了。”桑桑看着走掉的谢长欢,还是忍不住为李旻抱打不平。
“无妨,她当真是个直肚肠的人,比起许多胜过不少了。”李旻看着谢长欢明明还是娇娇柔柔的小姑娘,非要作出凶巴巴模样,透着一股猫儿强逞虎威的滑稽味道。想到这上头,李旻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谢长欢喜欢的缘故,琅声院外头的树上扎了个秋千,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可以见着谢长欢在那儿玩。今天李旻来学堂稍早了些,正好经过时候就见着谢长欢那荡秋千。
谢长欢玩得熟,荡秋千时候没有分毫的顾忌拘谨,直接踩在了秋千板子上头,一叠声的嚷着跟随的小丫鬟给她晃得更高一些。
“高些高些,丹珠你的力气也太小了吧,这么低一点意思都没有。”只听谢长欢从秋千上跳下来抱怨道。
谢长欢看到了正好经过的李旻,便喊住了他道:“李旻,你先别忙着去学堂,反正时间还早着呢。丹珠力气小,推得不高没意思,你过来帮我推秋千吧。”
李旻好歹是堂堂一个北卑世子,在这帝景城也就公主府里头的这位大小姐敢于这么直呼其名,并且毫不客气指使人干活了。桑桑向来不喜谢长欢这跋扈,见着她这颐指气使指使人的模样忍不住要出声反驳,却让李旻眼神挡了回去。
“好。”李旻答应了。
谢长欢见李旻过来,高高兴兴的跳到秋千上,又道:“李旻,你使劲些把秋千推高一点儿,这才有意思。”
李旻向来知道这位大小姐胆子肥,但没有预料到她竟然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秋千荡上去的时候松了手,整个人摔了下来。
公主府因为谢长欢摔破头受伤的事情忙成一锅粥,长公主与谢侯皆守在房外边。李旻待在角落,夜已经深了,但对于公主府中人来说,注定不是难以安寝的夜晚。
桑桑也陪在身边,小声嗫嚅道:“世子这事情也不怪您,毕竟你也想不到她会自己突然松了抓绳子的手呀。
李旻摇摇头道:“毕竟也在当初,若是反应快些提醒一句,或是接着一些也不至于伤得像是如今这般重了。”
谢长欢是夜里醒过来的,谢侯看李旻也跟着守了大半夜让他一块儿跟着进来。谢长欢身上还疼,也没起身就躺着睁眼看来人,看到李旻有些惊讶道:“阿爹,阿娘,你们不会以为是因为李旻我才摔着的,把人扣在咱们府上到这个时候吧。”
“虽说我不喜欢李旻,但这事情确实跟他没关系,我只是想松手试试看而已。”谢长欢道。
“先生,公主并未为难于我,师妹放心。”李旻解释道。
“谁会不放心你。”谢长欢即使选择帮忙解释清楚,也不见得对李旻态度有所好转。
谢长欢便是谢长欢,喜欢讨厌都是正大光明的。李旻其实最深刻认识到这一点是在北卑与大昭因边地之事起了嫌隙的时候。
李旻本就是客居于大昭帝景城的北卑质子,虽明面很少这么直白的提出来,但大家其实都是心照不宣的,大昭与北卑关系恶化,首当其冲受到波及便是李旻。
从前学堂之中的同窗,还看着两国交好他即使是别国的世子,受到的尊重礼遇级别不低。局势变化,学堂中的弟子对他的态度也有所变化,当面犹能冷嘲热讽,背后说的只怕是更加的变本加厉。
“北卑人真够下贱的,甘心做犬戎的走狗。”
“看我们学堂的那位不就知道了吗,闹成这样了还好意思来我们先生的学堂里头跟我们一同进学,不就是不知廉耻吗。”
李旻有东西漏了只能倒回来拿,隔着门便听到里头的讥讽。咚一声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重重的踢翻在地,原本说话几人都噤声了。
“你们不喜欢李旻有本事去他跟前去跟他打一架,背着人后耍嘴皮子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还不如李旻呢。他是我爹的弟子,自然是要上学堂来的,你们若是看不惯,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