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枫也被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一边抹眼泪一边连声道歉,反弄得顾还还手足无措,浑身不自然。
李小枫擦干了眼泪,眼圈已有些微红,趁顾还还不注意,一把摘下了她左腕上的玉佩,顾还还大叫道:“你干什么?快把玉佩还给我。”
李小枫正色道:“十天之后,我会帮你找到你姐姐,也会帮你们安全送离皇宫,不过这十天内你必须待在这石洞之中,玉佩我先替你保管。”说罢,转身走回左边的练功室。
这玉佩对于顾还还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她哪甘心就此被抢了去?于是追上前欲将其夺回,只听李小枫头也不回的大声道:“再来烦我,我可要反悔了。”
顾还还立马止住了脚步,寻思道:“倘若他真能将姐姐救出,别说十天,就是十月我也愿意等呀,只是到底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呢?”信与不信没个确切,左思右想之下,但觉头大如斗,索性跺着脚走回右边石室,嘟囔道:“哼,十天就十天。”
第二天,顾还还起了个大早,伸了伸懒腰,感觉精神爽朗许多。闲来无事,她便在室内来回踱了几圈,心下好奇,不知对面的大骗子是否已经醒来?忍不住悄悄走了过去。在室口处往里望了望,却是空无一人,不由纳闷道:“这人大清早的干什么去了?”
信步走出洞外,发现凉亭边青烟袅袅,一个背影正在炉子前忙碌着,不时传来阵阵咳嗽声,显是被烟给呛到了。
这生火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小枫,此时他正在忙着煎药呢,发现身后顾还还走来,即笑道:“还还,你醒了?过去坐会儿,药马上就好了。”
听到这一声“还还”,她倒没有像先前一般生气,只是心里老大不乐意,闷声不响的往亭中走去。
这时李小枫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过来,说道:“来,趁热把这碗药喝了。”
顾还还凑近闻了闻,皱眉道:“我不喝。”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喝药怎么行?必须内服外敷,这样才能好得快呀。”
“这药那么难闻,我怎么喝得下?不喝。”
“良药苦口利于病嘛,你也希望自己好得快些是不是?你就忍忍喝了吧。”李小枫一脸的期盼。
顾还还见对方态度真诚,绝非做作,回想起他刚才忙碌的背影,倒不好意思拂了他的一番心意,是以只得硬着头皮把药喝了。
苦口良药,良药苦口,顾还还强忍着好不容易才将药喝完,苦得她直把柳眉紧蹙。把碗放下后,却发现对方正直愣愣的盯自己看,脸颊没来由的发烫,嗔道:“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啊。”
李小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笑道:“没...没看什么。”
顾还还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真答应帮我救我姐姐出来啊?你就不怕跟你主子反目成仇啊?”
“主子?”李小枫不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心中苦笑道:“她真把我当成李小枫的爪牙了。”当下胸膛一挺,铿锵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之事我绝不食言。”
“那你准备如何行动?”
“如何行动?咱们直接去东宫找哇。”
“可是宫中戒备森严,怎样才能到得东宫?再说了,就算到了东宫,找个人恐怕也不容易。”
李小枫沉吟道:“说的也是,到处都有侍卫巡逻把守,我们这么去,难保不被发现。”随即展颜道:“不过我可以设法先弄到一块宫中令牌,只要令牌在手,咱们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到时还怕他什么大内侍卫?”
“主意是不错,只是这种令牌到哪里才能寻得?”
李小枫笑道:“这你就甭管了,山人自有妙计。”
顾还还仍是愁眉不展。
李小枫没有去开解她,一个心事重重之人又如何能开解另一个心事重重之人呢?此刻他自己但觉心中苦楚,难以排遣。在他认为,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他为人一向坦坦荡荡,从不沾染伤天害理之事,世上本该无切齿之人才是,然而顾还还偏偏对他有如此的成见,以至于要兵戎相见。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但顾还还的,他无法做到漠然置之。这,或许就是老天爷跟他开的玩笑吧。
两人都在埋头想着心事,良久,只听李小枫说道:“如果这件事查清与太子无关,你将会怎么样?还会恨他吗?”
“你休要替那淫贼开脱。”
李小枫忙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真的不知情。”
“就算他不知情,但这事总是因他而起,否则朝廷又怎会有理由到处强抢民女?归根结底,那淫贼还是罪魁祸首。”
李小枫“霍”的站将起来,大声道:“歪理,简直不可理喻。”说罢独自走回洞中,忽又停住脚步,叫道:“走啊。”
无缘无故的冲自己发火,顾还还可没有好气:“干嘛?”
“你该上药了。”
“不要你管。”
“那你也不能坐在亭子里,一会儿有人送早点过来,要是让他撞见,你就到天牢里救你姐吧。”说罢,不再理会对方。
李小枫走在前面,而顾还还,则乖乖的跟在了后面。
御书房
李腾飞一拍御案,奋袂而起,怒声道:“万俟吾无能!无能!偌大的江北,竟接连丢掉了四府一十三城,枉朕对他如此信任,将江北一切事务全权交付于他,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指望他能保得一方平安,守住大唐边境基业,不想面对曹彬军队,竟丝毫无还手之力,无能至极,哼!朕这次绝不轻饶于他。”
陶冶道:“三年前,曹彬于洪州、楚州一线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