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被三番两次捉弄的经历,长久积攒的愤恨怨毒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烈横面上露出狰狞得意的疯狂神色来!
钢牙一咬,他一言不发,用尽全力祭起手中的骨刃!
铺天盖地的异彩厉芒瞬间绽放,纷纷往他右手中的骨刃汇集,一时之间天地灵气沸腾,风起云涌,远处散落的武者见到此景都是一脸骇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之间发动如此恐怖的招数!
地下的苍刍亦是心急如焚!
即算他没有神魂且状态极差,也已经能够感应到地面上汹涌翻滚的灵气波动,看来对方的队伍中真的有炼神期修士存在,只不知是烈横还是赤卞,而自己的藏身之处,也终于被发现了!
张惶之中,心神终于失守!
原本紧绷死守的经脉窍穴顿时一松,满身乱窜的煞气终于寻到一丝突破口,“崩~”的一声,他身上几处皮肤如铁皮崩裂一般发出金属般的轻响,灰色的煞气波纹迅速从他周身涌了出来,不受控制的四处肆虐冲击!
苍刍心中暗悲,最糟糕的情形终于发生了,此时不消等得敌人的攻击降临到自己身上,单是这凶厉奇诡的煞气就能让自己丧失理智,浑身爆裂而亡!
空中的烈横亦发现了地底苍刍的异动!
地上那堆凸起的死尸下面仿佛有一只穿山甲在使劲上钻,周围的地面也在扭曲移动!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根本不在乎!因为他手中的骨刃凝聚道元已到顶峰,现下他胸膛之中甚至有种不得不发的痛感!
“霸突斩!”
烈横大吼一声,手中骨刃爆起如太阳炽烈的光芒,一股山崩地裂的凶猛力量自他手中爆冲而下,直往地里苍刍藏身之地而去!
外有一名炼神期修士的全力攻击,内有海量煞气的破坏肆虐,此时的苍刍已经完全没有了活路!
他脑中仅剩下一缕清明,于这最后关头终于放弃了挣扎,听由天命。
千钧一发之时,却不料异变再生,他手里的魔剑竟然有了动静!
在此之前,他用魔剑挖出了藏身的坑洞,因为事态紧急也来不及收入异空戒中,跳入之后身不能动便一直将之持在手中。
当他体内煞气疯涌而出,烈横的霸裂破劲气已经轰然而下的时候,右手中魔剑忽然一热,他的右手如握着一团烧红的烙铁般剧痛起来!
以魔剑为中心卷起一团巨大的漩涡,从中传来无比强烈的吸力,如黑洞般将苍刍身周肆虐的煞气使劲拉扯了进去,连他体内的煞气也如被千百只大手抓着一般往剑身内猛扯,不到一息时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魔剑居然连煞气也能吸收!
苍刍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所有的煞气便已完全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还来不及庆幸,面前的土石便传来巨大的压力,霸突斩尚未及身他便已经浑身欲裂,胸前肋骨一响吐出一口血来!
他透过裂开的黑土已经看到了暴烈光团之后的烈横,烈横立于半空,嘴角露出狰狞得意的笑容!
他躺在地上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右手下意识的握着长剑往前一挡。
“刺啦!”令人无法相信的一幕出现了!
一股滔天煞气从那柄布满斑斓锈迹的长剑中破天而出,将已经离苍刍只有半丈距离的暴烈光团摧枯拉朽般斩为两片,且毫不停留的继续往前冲去!
那股灰色煞气带着无比阴森诡烈之气,无声无息却带动着天地灵气的剧烈翻涌,在场之人耳不能闻却仿若听到鬼哭神嚎的杀戮之声!
烈横原本得意自喜的满脸横肉顿时变得面无人色!
他首当其冲感受到这股煞气来袭,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恐怖滋味!
以他炼神初阶的修为,尚不说方才一击已经耗去了他半身的元气,就算他仍处在巅峰状态,他也清楚的刚知道自己完全无法匹敌!
煞气洪流如深渊魔龙般迎天而上,速度却并不是那么迅疾,可烈横却仿若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躲不避!
其实并非他不想躲开,而是冥冥之中从那股煞气中传来一种牵制,让他生出无论逃往何方也必会被捕杀的绝望心理!
这便是煞气的神异奇诡之处!
若是烈横道心更加坚定,神魂更加强大一些,或许就能摆脱这种无形束缚!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煞气魔龙犹如恶鬼般张牙舞爪直撞在自己胸膛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他身体内传来!
“啊!”
他被定在空中疯了一样嘶吼狂嚎,声音凄厉之极,远处的武者听在耳里都露出心惊胆战的神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明明站着那么多人,却只能听到空中烈横的惨叫嘶吼,无一人发出其他一丝动静,包括苍刍。
此时的苍刍心中亦在叫苦,那柄剑仿若连接着九幽地狱的鬼火,烧得他浑身剧痛却又看不到一丝火光!
他只觉得那柄破剑似乎在故意折磨他一般,一边磨杀着烈横,一边引动煞气冲刷着他的身体血肉骨络,而他偏偏如烈横一样完全被牵制住了身体无法动弹!
这种疼痛比之当初拓穴之时又有不同,拓穴之时乃是身体某一处的疼痛与舒爽交替而行,从心理和精神上尚能支撑,与这一次煞气在体内冲刷的感觉简直小巫见大巫!
无一处不疼,无一刻停歇,身不能动,口不能喊,最诡异的是他明明都已经疼的死去活来,脑中阵阵发黑,却始终精神抖擞清醒无比,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