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冷一声暴喝,这才意识到苍刍还有后招,赶紧将松懈下来的道元急剧聚拢,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刺啦!”那金色光弧正是苍刍目前能够调集的所有金色能量聚成的青罡刃,他掌心一吐,金色光弧突兀地原地消失,直接出现在关冷脖颈前!
出乎意料的是,关冷面色一黯,露出懊恼无比之色,却并未惊慌,只见他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怪异手印,面色突然变得如鲜血般潮红,浑身爆出半丈长的漆黑黑气,一张口吐出一道血光,血光中有万千魔神飞舞,共同举着一面血盾迎向金色光弧。
“魔气!”这次轮到苍刍大惊了,万没想到,这关冷居然是个修魔者!
血盾与光弧无声无息的碰撞在一起,那血盾中凝聚了关冷的精血,加上一直封印的庞大魔元,其中蕴含巨大的能量!
那看似弱小的金色光弧却犹如刚好克制这能量,热刀切黄油一般将血盾径直剖开,血光中的万千魔神张牙舞爪的扑向光刃,前仆后继,悍不畏死,终于止住了光刃无匹之势,两厢抵消之下,各自消散在空中。
直到这时,苍刍后背才真正落地,这一跌着实不请,直摔得他呲牙咧嘴,好不痛哉!
这一合对攻,两人都消耗了巨大元气,一时间竟然都没有动作,互相看着对方,静静调息。
关冷眼角一跳,突然注意到一道白影如苍龙击水般从后脑勺攻来,猛地想起练霓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暗自心中叫苦连忙闪开,只见练霓正气势汹汹驾驭长绫宝器凌空而来。
现下形势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转变,关冷看了看桑临零碎散落的尸体,苦笑一声,居然浑身气息一收,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练霓拔腿便追,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道:“练姨,别追了!”
练霓再次浑身一颤,急闪到苍刍身边扶着他道:“小刍,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苍刍一把拉下头蓬,就着袖口将脸上的血污稍微擦拭干净,咧嘴笑道:“练姨!你瘦了!愈发漂亮了!”
练霓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左右一看,没好气的说道:“走,这里不是说话之处,随我来!”说着便拉起苍刍往城外闪去。
“等等!”苍刍一把挣脱,歪歪扭扭的跑上前去,将地上的长锏和七把匕首全都捡起来,嘴里咕噜道:“这可是好东西,不要浪费,先收点利息!”说着便跟上练霓,几个呼吸见便不见了身影。
离地三尺的晨雾已经逐渐消散,城门处也恢复了宁静,远处三三两两的早起人群也开始走上街头。
在苍刍与桑族战斗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一个身披黑衣的男人,如幽魂般毫无声息的站在桑临的头颅旁,看着这满地的残肢血肉,不发一言。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微弱的晨光映出他那一张苍老清癯的脸,竟然与当日随陌炎前往苍族的老者,苍刍的四叔陌立有七分相似!
老者叹了一口气,长袖一挥,一道长河般的黑sè_mó气瞬间席卷面前的青石路板,只来回几下功夫,地上的残尸血迹便消失不见,除了碎裂的地面,没人能看出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他脚下一迈,身形冲天而起,风驰电掣般往远处天空飞去,看方向,正是高姑城正东面,魔域之境。
练霓苍刍两人并不知此事,他们出城后便径直往北,直到一座小山底下才停了下来。
找了一颗大树下盘膝而坐,练霓这才急促问道:“小刍,让姨看看你的伤口!”
苍刍脱下长袍,露出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笑着道:“没事!”
练霓心疼的摸向他左腹的伤口,嘴里道:“怎会没事!你这孩子太鲁莽了,这么重的伤...你的伤!怎么愈合这么快!”
练霓还没说完便语气惊讶大变,只见苍刍左腹的伤口内部居然已经基本愈合,不仅已看不到流血,连原先的窟窿都只剩下肌肉皮肤上的创口。
“练姨,这还算慢的呢!我受过比这重得多的伤,没几天就好了!”苍刍体内的金色能量委实神奇,但因为时间尚短,且苍刍一直没有停下来好好恢复,现在内脏破裂之处仍在揪心疼痛,只是他不想让练霓担心,故作轻松的说道。
“小刍,这两年你都去了哪儿了?你外公和母亲现下都在高姑城,待会儿你跟我回城去见他们!你可不知,这两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们都担心你死了...”练霓一面熟练的给苍刍包扎着伤口,一面像个啰嗦的慈母一样不停唠叨着。
苍刍默不出声,听话的看着练霓,眼角渐渐有些湿润。
“练姨,我已经见过外公和母亲了!”苍刍轻声道,接着,把自己与外公和母亲见面的事情,以及这两年来的大致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完这一切,练霓的眼里已经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她没有想到,从前那个总是被人欺辱却总是隐忍的清秀少年,在这两年间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艰险磨难,在无比的心疼中,也有几分骄傲和安慰。
“小刍,练姨不阻你,你已经长大了,需要自己去寻找以后的路。”练霓柔声道:“练姨不清楚你的功法是什么,但刚才见你临阵对敌的样子,心中很是担心。”
“你商叔、牟叔和楚叔都死了,我不希望你活在对他们的愧疚之中,也不希望因为你修炼的功法和心境改变你自己。以后,你一人在外,最紧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万万不可轻易涉险,也不要与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