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后,张茂宗继续说道:“这还是对那些旧勋贵族和朝中有靠山的官员而言的,事实上,这些官员中,朝中无人。根基尚浅的毕竟还是大多数。对他们而言,战败之后,又成俘虏。已是我朝罪臣,即使活命,也难免罪责。在这个时候,他们必然急于找
消山为他们做主。而大人您如今拒草原联军于上元之卯滥敌杀敌无数,已是立下了我朝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功勋,陛下又对您亲近无二。对他们而言。岂不是最好的靠山?只要大人您肯为他们说话,他们日后最为严重的惩罚也不过是降职留用罢了。如此一来,先是救命之恩,后是提拔之恩。在他人的眼中,这些官员已经是大人您的人,而他们也必然会对您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最后,张茂宗总结道:“据老朽猜想,只要大人您肯将他们救下,再手段得当,这三百余名贵族官员中,日后至少会有两百余人成为大人您的拥从,剩下的人也会大半成为大人您的盟友,其中甚至有一名王爷和三位郡王,近十名皇亲国戚!!如此一来,大人必然可在很短的时间内经营出属于自己的势力,至少可省却了十年之功。”
说完这些之后。张茂宗愕意的向着萧漠看去,本以为自己提出了一大良策,萧漠必然颇为欢喜,但抬头看去,却现萧漠沉默依旧。
张茂宗又是一愣。迟疑的问道:“大人,您可是有什么顾虑?如果是担心如此以粮草资敌,日后朝中会有人责难的话1却是大可不必。大人您身为阵前监军,枢密承旨,总揽前线一切军政之务,而时间紧迫,大人您完全可以先斩后奏,这是其一;被俘的官员贵族中,还有近十名皇亲国戚,而众所周知,当今陛下最重亲情,大人您如此做,陛下只会开心,却绝不会怪罪,此乃其二;三百余名官员贵族,再加上他们的亲朋好友,影响极大,在这般情况之下,日后绝不会有人敢对少爷您的决定说三道四。横加指责,毕竟如此一来,出言之人,就等于得罪了半个氏族,没有人会如此愚蠢。所以大人您大可以自行决定,不用担心任何后果。”
听到张茂宗的话后,萧漠却摇了摇头,轻轻叹息道:“张先生,你误会了,我并非担心这些。”
看到张茂宗疑惑的眼神,萧漠缓缓解释道:“昨夜草原联军的那场暴乱,前因后果。以张先生之智,应该可以猜到吧?”
张茂宗沉默片匆后,缓缓说道:“此乃大人之谋。”
“是啊,这是我的计利,由我一手主导。”弃漠却是笑了1带着些许疲惫:“以近十万百姓,以及万余将士的性命为代价。焚毁了草原联军大部分军械和粮草,才营造出如今的必胜之局。”
顿了顿后,萧漠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昨夜暴乱后。这一天以来,上元城的文武官员是如何议论我的,虽然我没有听到,但大约也可以猜到。不外乎就是我这个人心狠手辣,天生冷血薄凉,为了自己的功勋,不惜以近十万人的性命为点缀和台阶。但那毕竟是近十万人的性命啊,就算我再怎么天性薄凉,在做出这般决定后,做出这般决定后,又哪里可以安心?这些天来,我不住说服自己,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救更多人的性命。是为了扭转我朝的不利局势,但如若当真以粮草资敌,使一切回归原点。我又如何面对那些死去的百姓和将士?”
“如若今日以粮草交换那些被俘虏的官员贵族,近十万百姓,万余将士,岂不是白死了?最重要的是,把这些粮草交给草原蛮子,他们吃饱饭后,依然会强攻我上元城。如此一来,必胜之局平添无数变数不谈,更会将城中数十万军民重新推入险地!!”
“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昨日我以近十万百姓军士的性命换取胜势,如今却为区区几百名官员贵族而将唾手可的的胜势拱手让出,并让更多人陷入险境,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身份不同?总之,这般决定”我很犹豫耸终,萧漠依然没能说出拒绝之言。的时间,但这还是第一次萧漠向他说出真心之言,也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深谈。
说实话,虽然已是投靠于萧漠门下,但张茂宗并没有对萧漠死心塌地、忠心不二,两面三刀、投靠强者,当一根墙头草,才是像他这种官场老油条的自保之道。
所以,在随着萧漠来到京城之后,有不少不明势力接触于他,他也是来者不拒,虽然并没有成为那些势力的探子,却也没有将各般势力收买他的事前告诉萧漠。
只是,萧漠给张茂宗的感觉,总是很特殊。
张茂宗混历官场数十年,前后辅佐过近十任官员。早已看透了那些高高在上的高官们那岸然的虚伪。他们或许表现上对你很客气,但实际上,你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件工具罢了,为了自保或者利益,随时都可毫不留情的抛弃。
而弃漠虽然萧漠并没有真正的信任于他,也从没有让他接触任何核心事但张茂宗依然能看出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