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
听到萧慎言的拒绝,萧漠不由一愣,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萧慎言满脸严肃的解释道:“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尽我所能的帮助你,比如查漏补缺,校正等等,但在旁证这方面,你必须一个人来完成。这篇《中庸新解》意义非凡,旁证所涉及到的东西方方面面,繁杂诸多,各家经义更需要熟读引用,如果我来帮你进行旁证,固然能让你在一段时间内轻松许多,进度也会大大加快,但对你来说却是一种莫大的浪费。”
说话间,萧慎言拍了拍萧漠的肩膀,缓缓的继续说道:“实际上,完成这篇《中庸新解》,对你而言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亲自只有去旁证,期间固然需要查询无数资料,或许艰难无比,但这种经历,却能极大的促进你的学识。而当你能真正的独立完成这篇《中庸新解》的那一天,你就会发现,你对儒家经义的理解,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上升了不止一个境界,而到了那个时候,哪怕这些年来我什么都没教你,你也有足够的能力去参加殿试了。”
萧漠却摇了摇头,看着萧慎言,认真的说道:“四爷爷,我想让你与我一起完成这篇《中庸新解》,并不是为了偷懒,而是想让您获得您应得的名望,四爷爷,我很清楚,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件事情,您现在的成就就不仅仅只是一个举子,而这篇《中庸新解》,正是为您正名的一个大好机会啊。”
听到萧漠的话,萧慎言不由一愣,却没想到萧漠这般决定竟然都是为了自己,定定的看着萧漠良久,心中不由大为感动。
但萧慎言最终却还是拒绝道:“这篇《中庸新解》是你的想法,所有的荣耀也都应该是你的,四爷爷我怎么能偷自家孙儿的名气?更何况,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对我而言,所谓的名气声望已经不再重要,相比较让我恢复应有的名望,我更希望你能有一个更好的前途。再说,如果我与你一起完成这篇《中庸新解》,不知情的人光看你我的年龄,会搞错主次,以为是我在借机为你扬名的。”
听到萧慎言这么说,萧漠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终于不再强求。
而就在这时,一直静静站在旁边伺候着的邓尚全,却似乎发现了什么,走到萧漠身边,低声说道:“少爷,吴掌柜来了。”
听到邓尚全的话,萧漠微微一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天上午吴构才刚刚来过一次,与萧漠讨论新书《仙问》的问题。
细细一听,院外果然有叩门声不断响起。
难道吴构依然不同意《仙问》的种种构思?
带着疑惑的心情,萧漠领着邓尚全和王霁睿去迎接吴构。
打开院门,叩门之人果然是吴构,在吴构身后,却还停着一辆马车,上面驮着大量用红布包裹的礼物,林林总总。
萧漠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吴构的来意,吴构就已经笑容满脸的抢先说到:“恭喜萧小兄弟在县试中高中解元,老哥特地来贺喜来了。哦,从今天开始,要称呼小兄弟为解元郎了!哈哈。”
脸上笑容之殷切真诚,竟是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深切的多。
听到吴构的话,萧漠微微一愣,失笑道:“吴掌柜的说笑了,县试榜单尚未公布,解元之名花落谁家尚不可知,吴掌柜切莫开此玩笑。”
吴构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不知道,老哥我这些日子一直派人在德阳城内候着,榜单一出他就马上快马加鞭的把消息把送来了,小兄弟你高中解元之事千真万确,现在榜单还在半路上,但老哥我讨了个巧,这不,赶先来小兄弟这里贺喜来了。”
听到吴构的话后,萧漠却并没有像吴构想象中那般喜不自禁,脸上的笑意依然平静,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引手笑道:“那么多谢吴掌柜的厚意了,房中请。”
在这个时代,能获得一个解元的名号,可是能吹捧一辈子的事情。看到萧漠此刻这般宠辱不惊的模样,反倒是让吴构吃了一惊。同时又不由的在心中大为赞叹,有如此心智,吴构越加的肯定萧漠在将来必成大器了。
只有萧漠自己知道,这场县试他只要发挥正常,有嵩山书院的暗中帮助,获得解元之名几乎就已是注定了的事情,既然结果早已知道,萧漠又哪来的惊喜?
这般想着,萧漠竟是觉得这次县试有些索然无趣,甚至连惊喜的表情都懒得伪装了。
“吴掌柜,你说什么?漠儿获得头名解元了!!??”
而就在萧漠引着吴构向书房走去之时,萧慎言却是从房中疾步走了出来,赶到吴构面前,拉着吴构的双手,满脸兴奋的问道。
本来,萧慎言对吴构是没有丝毫好感的,虽然吴构对他一向恭谨,但他对吴构却一向都是爱理不理,但这次所听到的消息太过惊人,让萧慎言一时间也顾不得这些了。
“哪还有假?我的人在德阳城已经一再确认过了。”
听到吴构的回答,一向矜持的萧慎言却是少有的仰天大笑,同时喃喃说道:“我虽然对不起萧家,但能教出漠儿这个族孙,今后在九泉之下,也终于有颜去见列祖列宗了。”
萧漠细细看去,却见萧慎言在这一刻却已是泪流满面,心中也不由唏嘘。
接着,萧慎言亲自拉着吴构来到客堂,然后不断的询问着吴构关于萧漠获得解元的种种细节,同样的话语,连续听了几十遍却依然不觉得厌烦,而吴构也是笑意盈盈的不断回答着,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