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他想了想,还是给曾元进发了条信息,说迦因已经醒了。
曾元进接到信息的时候,早就醒了,开着台灯坐在床上翻看着报告,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手机一响,他就赶紧拿起来看。自从苏凡住院,他便改掉了以前不怎么及时看手机信息的习惯,特别是夜里这种信息。
醒了?迦因醒了?
曾元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赶紧把电话给霍漱清打了过去。
“真的醒了吗?”曾元进问。
“是,医生已经检查过了,确定是醒了。”霍漱清答道。
“那,那她能说话吗?她还认识你吗?”曾元进追问道。
“她,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霍漱清道。
没有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我马上就过来!”曾元进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文文,文文,起床,迦因醒了!”曾元进推着妻子的胳膊,罗文茵原本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大了,立刻坐起身。
“什么时候?刚刚吗?她怎么样?”罗文茵忙问。
“霍漱清刚来的信息,还不太清楚,咱们赶紧过去看看。”曾元进说着,已经开始下床去洗漱了。
醒了?我的女儿,醒了?
罗文茵什么都来不及想,内心的喜悦充斥着她的每一个细胞。tqr1
等曾元进夫妻到了医院,苏凡却已经被注射了镇静剂睡着了,夫妻俩并没有看到她恐惧的样子。霍漱清原本应该已经出发去办公室,却一直在病房等着他们。病房里,张阿姨接到霍漱清的电话给苏凡做了早饭放在冰箱里,正在给苏凡擦脸。
“怎么还在睡?”罗文茵一见女儿的样子,就问霍漱清。
“打了镇静剂,估计要过几个小时才行。”霍漱清答道。
“为什么要打镇静剂?她睡了那么久。”罗文茵道,“是不是,是不是迦因有什么问题?到底怎么了?”
“漱清,怎么回事,医生说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们。”曾元进道。
霍漱清便把医生告诉他的情况讲给了岳父岳母,罗文茵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曾元进则陷入了沉默。
“早上八点的时候,蒋主任会召集一个专家组会议,到时候才会有具体的治疗计划。”霍漱清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罗文茵喃喃道。
曾元进拍拍她的肩,道:“别着急,这已经是个好消息了,慢慢来吧,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怕再多等些日子!”说着,曾元进看着一夜未眠的霍漱清,道,“要去上班了吗?你走吧,我们再陪一会儿!”
坐在车里去上班的霍漱清,脑子里却始终都是她那惊恐的神情,内心的自责深深压着他,让他无法喘气。可是,手里的电脑上已经是办公室传过来的一些报告,提醒着他还有工作要做。
他打开车窗,让冬日清晨凌冽的冷风吹进来,让自己可以冷静一些。
生活,始终都在继续,未来不管怎样的艰辛,他都不能停下脚步!
上午,曾元进和医生了解过详细的情况后,没有等到苏凡醒过来,他就已经去上班了。罗文茵一直在医院里守着,直到上午十点多,镇静剂的效果才过去。
眼皮好重。
苏凡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是那么的虚幻,朦朦胧胧的。
“苏,苏小姐——”正在为她按摩小臂的张阿姨,看见她微睁的双眼,惊叫一声,坐在外面客厅里看杂志的罗文茵听见声音,扔掉杂志跑进来。
“张——”苏凡的嘴巴张开,声音却低如蚊吟。
张阿姨拉住她的手,抹着自己眼里的泪,忙说:“是啊,是我,您还记得我!”
“迦因——”罗文茵过来,颤抖的手覆上女儿惨白的脸。
苏凡微微转头,看向母亲。
低低叫了一声,妈——
声音很轻,罗文茵却听见了,泪水满眶。
“乖,乖,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罗文茵道,“漱清上班去了,你爸爸也是,你不知道,漱清啊,天天夜夜守着你,整个人都瘦多了。这下好了,你醒过来了,他也就安心一些了。”
霍漱清——
苏凡的心头,像是针扎着一样,嘴巴张开,声音发不出来。
她微微转头,望着张阿姨,张阿姨不懂苏凡要说什么,和罗文茵两个人面面相觑。
苏凡的嘴巴颤抖着,努力让她们听见自己的声音,可是没人听得见。
“是找霍书记吗?他,他去上班——”张阿姨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