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小林子殷勤地应下。他随后玩笑般想起什么:“总兵等人原先还猜测,太子爷会比较喜欢这类清高有才气的女子,没想到……”
秦沂的手指敲了下桌子,眼神立刻朝小林子扫去。小林子为人乖巧,得太子重用,不知不觉就有些飘,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血色尽失,扑通一声跪下。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的事也敢议论。”
小林子砰砰砰磕头:“殿下饶命。”
他连辩解也不敢,直接就请求秦沂从轻发落。
秦沂疲惫地挥了挥手,道:“自己去领罚吧。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是。”伺候的人不敢招惹秦沂,都迈着小碎步退下。
等所有人都走后,秦沂站在书桌前,手里握着笔,却久久没有动弹。
面前是一张宣纸,他原本练字是想让自己静心,可是宣纸已经变得一塌糊涂,而他却依然暴躁不已。
总兵那个兵油子竟然揣测他的喜好,还觉得他喜欢清高类的女子?
简直笑话。
林家想让自己那个娇蛮无脑的县主当太子妃,秦沂嗤之以鼻,那个县主看着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怎么会喜欢这种?至于楚锦妙,更是天方夜谭。
秦沂嘲讽地想了许多,心底却越来越发凉。他对大部分女子都不屑一顾,那么他想象中的太子妃,应当是什么模样?
秦沂因为这个问题,陷入久久的沉默。
良久的寂静之后,屋外传来汤信义的声音:“殿下,您要的东西找到了。”
秦沂回过神,道:“拿进来吧。”
汤信义依言进屋,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心生诧异,但是不敢多问,放下东西就退下了。
屋子再次恢复寂静。秦沂找了把椅子坐下,慢慢拆开这块玉佩。
这是楚锦瑶从小带到大的东西,一年前,他也曾在这里养魂。他记得自己昏迷前,这个玉佩里的红絮消失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它竟然又慢慢生出了红丝。
世界上的缘分真是奇妙,有时又是真的残酷。
楚锦瑶丢了玉佩,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第二天去给老王妃请安时,还是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五姑娘这是怎么了,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楚锦瑶被叫到名字,瞬间清醒,这才发现老王妃正看着她。楚锦瑶笑道:“没什么,昨天没睡好,今日有些集不起神。”
“原来是没睡好。”老王妃和旁边人笑道,“到底还是小孩子,离家时间长了就想得慌。正好你祖母来信了,你们俩要不回家住几天,正好陪你们祖母说说话。她眼前没了这么两个乖巧的孙女,指不定多么挂念呢。”
老王妃这样说了出来,显然就没给楚锦瑶拒绝的余地,正好楚锦瑶也想回家了,于是笑着起身应下:“谢老祖宗体恤。”
楚锦妙很是不愿意,凭什么啊?太子还在呢,谁要回长兴侯府啊!楚锦妙扭扭捏捏不肯答应,然而胳膊终归拧不过大腿,楚锦瑶已经应下,楚锦妙再怎么拿捏也改变不了结果。
今日太子请安来得特别晚,其他几个姑娘自然要死等到底,而楚锦瑶想赶快回去找自己的玉佩,就提前告辞了:“老祖宗,我实在眼晕,不能陪您说话了。”
“行,你快回去眯一会吧。”
楚锦瑶行礼,带着丫鬟往外走。在院门口时,楚锦瑶刚好遇到前来请安的太子。
楚锦瑶看到太子,早早就停下退立一边。她隔着老远就给太子行礼:“太子万福。”
秦沂慢慢走近,就看到楚锦瑶穿着银红衣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海棠树下。她比之前变白了许多,也长高了一些。如今她乌发雪肤,五官浓丽,嘴红齿白,静静站在海棠树下,宛如一副浓淡适宜的水墨画,颜色和留白都恰到好处。
她看起来和这座府邸是那样相得益彰,她自己也对一切都习以为常。或许,这才是她喜欢的环境吧。
秦沂没有像往常那样停下,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和楚锦瑶错身而过。楚锦瑶不知为何,心头一空。
其实,她还有些话想要问太子殿下……
算了,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这里人来人往,她总不能就这样叫住太子。
楚锦瑶回屋之后,借着收拾东西的机会,又将屋内屋外好好找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她的玉佩。楚锦瑶又沮丧又着急,她说不出那块玉佩为什么重要,但是就是知道,它不能丢,无论如何都不能丢。
那日老王妃放下话后,之后几天,楚锦瑶都没有出门,一心一意留在院子里准备回家。在她临行的前一天,一个绿衣服的内侍敲开楚锦瑶的院门,将一枚玉佩交到桔梗手中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楚锦瑶拿着这枚特殊的玉佩,这才觉得心放回了原处。她感激之余还有些奇怪,这么巧吗,太子刚好在她回家的前一天找到了她的玉佩?
楚锦瑶想着,明天一定要和太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