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民呼日报》明天就要做一件大事，将要披露荆海、铜蒲等路的借款草约。我已经起草好了一篇《声讨卖路之檄文》，为湖阳山右的黎民百姓而呼。”

商锋一把压住桃晓的胳膊，以免他跳起来。他自己心里也是腾腾乱跳，“又任兄，这可是个大事，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这个消息？来源可靠吗？”

“其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余又任冷笑着。

“但道听途说的事情也不少。”商锋小心调整着语气。

余又任抱着肩膀，侧着头，“商锋，我得警告你，改良是没有出路的。哼，好吧，既然你觉得需要给个说法，我们通过霓国的朋友核实了此事，不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余又任不敢称为民之呼声。”

“果然就是霓国人放的消息！”桃晓也回以一声冷哼。

“余兄，据我所知，霓国人为了东省铁路的事情绞尽脑汁，我也听说，古国朝廷和旗国人正在东省和霓露两国暗战。他们现在帮你得到这个消息，难道你就一点没怀疑过吗？”

余又任双手搭在一起，扬起头道：“那又怎样，朝廷总想以夷治夷，但何时治的成了？想靠卖国的手段，能达到不卖国的目的吗？霓国人虽然给了我确切的消息，但是他们在东北的图谋，又任心里雪亮，也会时刻关注披露。霓国人固然不是什么好意，但是只要能挽回国家利权，怎能不为民请命？”

商锋一拱手，赶紧趁着桃晓说话之前开口，“既然又任兄已思虑周全，商某不再做杞人之忧。民之喉舌，国之脊梁，兄弟佩服。其实这次来拜访余兄，是有一件事相求。”

“哦……，很好。商兄，寒族朝廷是办不成那些事的，与其让朝廷胡来，不如先行破坏，以待来日……”

商锋心里一阵翻滚，自己已经准备闪躲这个话题了，但余又任早已经准备好了架势喷上三天三夜的口水，岂肯善罢干休？滔滔不绝又来个此处省略三千字的长篇大论。

“哦，不知商兄刚才要说什么事？但讲无妨。”好在余又任最后还记得商锋在他的演讲之前说过点什么。

商锋再次压了压自己胸膛里的煤烟火气，“商锋是代桃晓有一事相求。实不相瞒，桃兄这次来江首是要开办山右实业银行分行，但是我们今天去张园看热闹时却发现有一些不明不白的人最近总跟踪桃先生。我们两个人生地不熟，找了几个商会的人咨询了一下，都说可能是青帮的兄弟。这就难到我们了，我只听说辛英士先生既是异誓会的成员，又在青帮中威望颇高，所以想请余兄代为转圜。不知余兄可否成全。”

“哦。”余又任因为刚做完了他的精彩演讲，心情已经好了不说。“可以，我和英士打个招呼便是。”

“如此叨扰了。改天我让桃兄摆酒答谢。”

商锋忙不迭的想走，但转头又想起一件事

“今天恰好霍先生在亮擂比武，更坐实了我和李兄早先的一个想法，现在朝廷准许江首开办商团，兄弟想以体育会的名义来组织参与江首商团，也希望于兄可以为之鼓吹一二。”

余又任打量一下商锋，“这个想法不错，现在江首的商团就是五体育会组成的。我可以帮你和各方面先知会一声，不知道体育会的名号是什么?”

商锋回头看看一直火憋得要冒出来的桃晓。

桃晓嘴角终于微微翘翘，轻轻吐出两个字，“精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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