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不惊的，像是看过这部电影似的。他轻咳一声，抬手关掉电影，扯了个理由。“手机要没电了。”

梁亦冷哼一声，也没阻止。他只是突然想到这部和苏小穗一起看的电影而已。他回忆着电影的后续剧情，眯了眯眼。

同样都是女人，苏小穗为什么不和他闹呢？她要是和他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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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很煎熬，在死寂的沉默中，邱沐阳坐立难安。

梁亦方才同归于尽的疯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令人害怕的平静。他不知从哪个地方摸出一盒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不良嗜好是会传染的，高中时期，几个兄弟都染上了烟瘾，梁亦也跟着抽了一阵子，但苏小穗不乐意，一见到他们聚在一起抽烟，脸就拉得老长。梁亦对烟酒本就没有瘾，苏小穗不允许他抽烟喝酒，他也就顺着她，把这些都戒了。

分手后，没苏小穗管着了，他也没见梁亦重新把烟酒这两样拾起来。

现在，梁亦一声不吭的窝在车里抽个不停，以最伤肺的那种抽法，情绪却是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邱沐阳提心吊胆，觉着梁亦的情绪就像爆发前的火山，已经到达一个极点，不定什么时候就喷涌而出。他拂开浓厚的烟雾，摇下车窗，终于看清了梁亦那张血迹模糊的脸，他开口尝试劝说。“我们回去吧，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事儿。”

他提都不敢提苏小穗的名字，生怕触及梁亦爆发的那个点。

“再等会儿。”

寒风灌进车厢，梁亦一个不防，混着烟吸进两口凉气，受不住的干咳出声。邱沐阳见状，立即去摇车窗，梁亦却拦住他，“别关。”

邱沐阳指指他身上单薄的外套，有些无奈，“你穿这么两件……”

“这样看得清楚。”梁亦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明明被冻得连声咳嗽，却把车窗压的更低。

邱沐阳劝都懒得再劝。早干嘛去了，现在这么难受？他打量着梁亦颓废的姿态，觉得怪可怜的，一时间心头千回百转，冒出一个想法，孙子兵法里不是有一个苦肉计么，说不定，还真能用在苏小穗身上。想归想，他却没开口说给梁亦听。

因为他觉得，梁亦没那么爱苏小穗，难过也就难过那么一阵子。等男性自尊心修复了，再谈个千娇百媚千依百顺比苏小穗条件好的，这些就都不是事儿了。

那五年，梁亦不也一个女人接着一个的过来了么？

然而，不多久，苏小穗和那个男人并肩从商城走出来的那一刻，邱沐阳才晓得，自己错得多离谱。

梁亦攫住苏小穗和那个男人的身影，伸手又去摸烟，半路上又把手缩了回来，笑了下，和邱沐阳解释道：“她不准我抽烟。”

以前高中，兄弟们都抽，他也就跟着抽。但他只要一抽，苏小穗就生气。只是她憋在心里不说，都攒着，等星期日，他想抓她到床上玩，她就拼命挣扎，碰都不让他碰。理由是他身上有烟味，她讨厌那个味道。

喝酒也一样。

几次这么一弄，他也就懒得再去碰这些东西。他拎得很明白，碰了这两样，就不能碰苏小穗。而这两样合起来，都比不过苏小穗叫|床的一声喘。

她刚跟他的时候，怕羞得很，不把窗帘全都拉上，把屋里压得暗沉沉的，决不让他碰。后来被他□□开了，还会在他问她舒不舒服的时候，小声的哼上两句，然后把他抱得更紧。

唯独和苏小穗，他才有那种灭顶的舒畅感。单是这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他就心甘情愿的被她管着。

可是她抛下他，不管他了。他仓皇失措，脑子都是空的，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开，疼得厉害。

梁亦想起五年前那次分手。他只在苏小穗班级门口等了五分钟，之后甚至没有去挽回，因为他笃定，苏小穗还爱他，一定会自己回来。可他算错了。分手后，苏小穗单方面掐断了和他的所有联系，他怎么都找不到她的人，又拉不下脸上门去找她复合，所以他们错过了五年。

五年后，他吸取教训，主动把她捉回来了，却又被那些破事搅乱了节奏。

他想起苏小穗说分手时含着眼泪的笑容，知道她是真的被他伤了心，不愿再继续和他走下去了。

梁亦心头撕裂的感觉更甚。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叼上，狠狠吸了一口，而后扯起嘴角自嘲道：“但她现在不管我了。”

邱沐阳没说话，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保重。

梁亦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发动汽车慢慢跟上去。男人侧脸在路灯光下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个轮廓，看起来还算不错。梁亦靠边停车，目送苏小穗离开，他呼出肺腔里的烟雾，“你觉得那男人怎么样？”

邱沐阳不敢回答。

他倒是很放松，笑了下，倚进座椅，“肯定比我强，不然苏小穗也不会看上他。”

那副神情，邱沐阳形容不出，但他却由梁亦这个笑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