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可不妙,因为和亲,不光是朝廷,恐怕就是边关的守城,都有了暂时的松懈。以为燕赤既然娶了大肃的
公主,边关至少得有好几年的安稳日子。
若虽燕赤可汗爱重燕平公主,那么说不定能平稳十几二十年。
谁也不会想到燕赤人狡诈到明着求和,暗底则是虎视耽耽。
碧姜与他们打过八年的交道,战场上交锋不下百次,实在是太过熟悉他们的伎俩。便是在两军对战时,都
爱耍些花招。
据九与她互看一眼,脸色都很凝重。
“要不要上报陛下?”
“不报,这是他的江山。他若是只想当个太平皇帝,连点防范都没有,愧为天子!”
她冷着眉,说不管就不管。
为帝者,不知居安思危,便是别人能提醒一次,难不成还能提醒第二次?
再者,帝王多疑,若是隐上报军情。而边关的守城钱将军却半点消息都没有,说不定陛下还会猜忌隐,觉
得隐别有居心。
侍剑低着头,在过去的那八年中,主子是何等的拼死为国。
纵使以命相护,也没有换来应得的。她有些替主子不值,听到主子现在不愿出头,莫名觉得有些解气。
天下江山,与主子一个女子有何相干!
说是不管,但也不能放任。
碧姜想了想,对侍剑道:“你即刻回信,让他们把燕平公主被燕赤可汗给关起来的消息散播出去。钱将军
是老将,该有的警剔还是有的。他一旦知道燕赤和亲不诚心,必会有所防范。”
“是。”
侍剑退出去,轻轻掩上门。
屋内的两人沉默下来,刚才的那种旖旎气氛散得一干二净。
不一会儿,院子外面响起哭声。是汪氏的声音,她要求见碧姜。碧姜看了据九一眼,据九便出了正屋,避
到东厢。
随后,挽缨把人带进来。
一段时间没见,汪氏憔悴得像老妪,哪里还有当初端着国公府大夫人架子模样。
“郡主,我实是没有法子,才会来求郡主的…我爹他眼看就不行了,还在半路就只剩一口气吊着。我娘费
了好大的劲才带话来,让我想法子救救他们…可是眼下我们大房哪里还有路子可走,大爷更是不管…思来想
去,只能再来求郡主…”
汪奇山还没死,可真够命长的…
碧姜寒着脸,并不接汪氏的话。
汪氏确实是没法子可想,她现在嫁妆都被芸太姨娘捏着。以前娘家没倒时,芸太姨娘可是巴着自己的,而
如今只差没对自己呼来喝去。
他们是欺她没了倚靠,可劲地作践她。
就算是再如何作践,她也不敢提和离的事情的。和离之后,她要去哪里,一个女人,没有娘家可以依靠,
在外面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而且她也不甘心!
“你来求我,我还是上次的话,我帮不了你们。”
汪氏看着她,眼晴里闪过一丝恨意。
“我知道郡主不会轻易同意的,但是我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郡主。她说若是郡主不答应,她就把郡主的
身世嚷得天下皆知。”
汪夫人这是在威胁她?碧姜冷笑。
汪家现在要完,就想拉着她一起。他们倒真是打错了算盘,以为她会怕吗?
她还真不怕,身世如何,不是她能选择的。且她现在已是国公府的夫人,就算是被人道破原是外室之女,
那也改变不了她现在的身份。
而且陛下绝不会看到有人拿肃氏的名声玩笑,除非汪家一家想提前去见阎王爷!
“我的身世?举国皆知,我自小被卖进落花巷里,当成瘦马养大。难不成汪夫人知道我原来的卖进落花巷
里的身份,这可真是奇了!”
汪氏见她半点不吃惊的样子,也在心里狐疑着。娘是托人带话,只能说得不清不楚的。连郡主真正的身世
都没有告诉自己,自己如何把握分寸。
心里不由得埋怨起娘来,要是娘听了她的话,当即立断与爹和离,那么还能保住嫁妆留在京中,自己也不
用受现在的委屈。
再者,娘在离京之时能把郡主的真正身份告之,她现在也能拿捏一二。
像是猜到她的想法,碧姜幽幽地道:“我倒是对自己的身世有些好奇,若是你知道,大可以告之一二。其
实无论我是乡野出身,还是罪臣之后,都比现在的出身强,落花巷可是世间最下作的地方,再没有地方能与之
相提并论。”
汪氏心一惊,是啊!
自己怎么没有想到,郡主的出身那般不堪,世间还有哪种出身比那个还要差吗?
娘也真是的,当真是急糊涂了。
想用这个来迫使郡主帮他们汪家,哪知根本就不是威胁。
“既然郡主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何不帮我们汪家一把,我娘定会如实相告,了却郡主的心愿。”
“我并不想知道。”
那样腌臜的身世比长在落花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