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用了九为名。
碧姜听他说完,总算是明白为何别人会说敬国公是大长公主的入幕之宾。这么说来,顶掉周梁的事情,是他的意思。
“所以,你是觉得周梁不堪大任,才顶掉了他?”
他的眼神重新幽暗,眼睑微垂,“算是吧,你可要我重用他?”
这话听着怎么觉得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好像有一丝酸味,让人鼻子发涩。她眉头微皱起,周梁此人,说真的,自己并不是很了解。
以她现在来看,就是一棵被虫蛀了的笋。男人若是后宅不清,想必在朝堂上也清明不到哪里去。隐的能力她更清楚一些,确实比周梁强百倍。
“若他真没有那个能力,倒不值得重用。”
“嗯,我听你的。”
他长长的眼毛刷起,诚挚地看着她。
她轻咳一声,坐正身子。以往她如此做着,都不自觉地透着威严,能镇住场子。而现在的她,会令人生出一种错觉。娇柔软弱,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去呵护她。
他袖子里的手欲动,眼前的主子,精致又娇小,与她之前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刚才他差点就想去抱着她。
她现在软软的一小团,抱起来应该很轻。
他想着,耳根莫名一红,忙起身告退。生怕再呆下去,就会冒犯她。
碧姜目送他出去,看着他关上门。然后她重新滑进被窝,闭着眼,想着他说的话。
不知不觉沉入梦乡,梦中的她似乎还在战场之上。那凌空飞来的冷箭刺穿了她的身体,她看着他急奔过来,一把抱着她。
他眼里的伤痛无法用语言形容,她能感觉到他的怀抱很紧,紧得像是要把她篏进身体。
晕过去之际,她似乎听到他在唤自己。
“玉儿…”
她睁开眼,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有时候,仿佛一切都是梦境,包括现在看到的一切。有时候,又觉得世事如此玄妙,她竟成了另一个人。
微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天色已亮,她想,她一定是胡思乱想,才会做这样的梦。
隐之于她,一直都是个得力的属下。恰巧因为他是隐在暗处的,用起来得心应手。而且他武艺超强,不喜言辞,颇合她心意。
难不成,变成另一个人,她对从前的属下连感觉都变了?意生出那样的幻想。
赵婶在外面敲门,轻声询问,“姑娘,你可醒了?”
她坐起身,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眼下的日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安稳渡过两年。等身体养好,边筹谋计划。
赵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水。她顺手搁在盆架上,就要上前来服侍碧姜。碧姜心下满意,赵婶这是彻底将自己当成主子。
“赵婶,夜里吃得多,我有些积食。不如你以后上午抽空把燕窝炖了吧。”
“姑娘积食了,有没有大碍,要不要奴婢去弄些药来?”
碧姜趿鞋下地,走到水盆边,淡淡地道:“不用了,没什么大碍。”
赵婶见她面色尚可,不像是有事的样子,遂放下心来。紧在她的身边,替她替上布巾。
“那奴婢以后上午给你备着。”
“嗯,辛苦你了。”
从前的公主,当然不可能对一个下人道谢。但现在她身份不一样,赵婶愿意认她为主,这是好事。可实际上两人如今的地位差不多,若赵婶突然反水,她其实是没有法子的。
所以,势必得让赵婶更死心塌地。
赵婶等她净完面,端着水出去。
不一会儿,又进来了,脸色有些不好,“姑娘,奴婢瞧着二爷一直在园子外面徘徊。不知是打什么主意,要不要奴婢去叫人?”
在赵婶看来,二爷是个不学无术的。又爱占小便宜,还爱沾花惹草。谁都知道二房三房日子拮据,下人少,就别提养姨娘。二爷仅有的两个通房还是二夫人的陪嫁丫头,那两个丫头白天要侍候二夫人,晚上还要侍候二爷,连个子女都没有,也是苦不堪言。
这二爷,在园子外面都绕了半个时辰了,也不知是打什么主意?姑娘貌美,若是二爷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可如何是好?
碧姜眼微凝,周老二不到四日是就巴巴地来讨解药,看来是真的怕死。她避过赵婶,将一枚药丸化在水杯中,交给赵婶。
“二爷是来讨水喝的,你把这杯水送过去,让他喝下,他自然就会离开。”
赵婶早见识过她的不寻常,惊闻此言,不过是略一怔神,就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出了门。她站在窗户处,远远地看着赵婶走到周老二的面前